皇城司衙门内,烛火摇曳。
林微熹听着林青带回的关于“济世堂”老掌柜的消息,又结合陆寒江从御药房传回的、关于钱供奉提及的《异香录》残本以及那名可疑药童的讯息,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。
**宫里出来的人,寻求具有迷幻效果的强效安神香?**
**御药房供奉提及的、早已毁于火灾的《异香录》残本中记载的“魂牵梦萦香”?**
**需要配合血珊瑚器皿使用?**
这一切的线索,交织在一起,指向了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方向。
**【林微熹内心OS】:安神……迷幻……魂牵梦萦……这哪里是什么安神香?这分明是……操控人心的邪门歪道!“烛龙”制作这种香料,绝对不是为了卖钱或者简单联络!他们是想用这种东西,来控制什么人?谁能值得他们耗费如此心力?难道是……】**
一个她不敢深思的念头,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脑海。
就在这时,陆寒江带着一身宫中的凉意与凝重,回到了衙门。他肩头的伤处显然又因奔波而疼痛,脸色比离开时更加苍白,但眼神却锐利如出鞘的刀。
“御药房有问题。”他言简意赅,将钱供奉的闪烁其词与那名药童的异常举动告知林微熹,“他们对那种特殊香料讳莫如深,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。”
林微熹立刻将“济世堂”的发现和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。
两人目光交汇,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的惊骇。
“如果……他们的目标,是陛下呢?”林微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几乎微不可闻,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房间里。
陆寒江瞳孔骤缩,猛地攥紧了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这个可能性,他并非没有想过,但从林微熹口中如此清晰地说出来,依旧带来了巨大的冲击。
“陛下……”陆寒江声音低沉,“陛下近年来,确实……时有**头风宿疾**发作,尤以春秋两季为甚,发作时疼痛难忍,夜不能寐。太医院多方诊治,效果时好时坏。若有人借此机会,以‘特效安神香’为名,行操控之实……”
后果不堪设想!
“我们必须立刻禀报父亲和陛下!”林微熹急道。
“不可!”陆寒江立刻否决,眼神冷静得近乎冷酷,“目前所有线索,都只是我们的推测,毫无实证。贸然禀报,非但无法取信于陛下,反而会打草惊蛇,让‘烛龙’彻底隐匿起来,甚至……可能逼他们狗急跳墙,对陛下不利!”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肩头的剧痛和心中的惊涛骇浪:“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证据!能够直接指认那种香料危害、以及其如何通过御药房或光禄寺流入宫禁,用在陛下身上的铁证!”
林微熹也冷静下来,知道陆寒江所言极是。空口无凭,指控涉及皇帝安危和宫廷内部,必须有如山铁证。
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她问道,将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即使身负重伤、依旧如同定海神针般的男人身上。
**
夜色已深,相府书房却依旧亮着灯。
林丞相看着联袂而来的女儿和陆寒江,听完他们抽丝剥茧般的分析与那个石破天惊的推论,饶是他宦海沉浮数十载,见惯风浪,此刻也不禁骇然变色,手中端着的茶盏微微晃动,溅出几滴温热的茶水。
“你们……确定?”林丞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目光如电,扫过陆寒江,最后落在女儿写满笃定与担忧的脸上。
“父亲,虽然尚无实证,但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个可能。”林微熹语气坚定,“那种特制香料,绝非善类。结合陛下近年来的头风症……女儿怀疑,陛下所谓的‘头风’,或许本身就与这香料有关!甚至可能,是有人先用某种手段引发了陛下的头风,再以‘特效安神香’的名义,让陛下依赖上这种被动了手脚的香料,从而达到长期影响、甚至控制陛下的目的!”
她这个推论,比单纯的“下毒”更为阴险和可怕!这是温水煮青蛙,是精神上的慢性侵蚀!
陆寒江补充道:“林相,郑桐身为光禄寺少卿,有职权接触部分宫廷用度;御药房内亦有可疑之人。他们完全有能力,将这种特制香料混杂在正常的贡香或御用药香中,呈送御前。而血珊瑚器皿,或许是激发或者稳定其药效的关键一环。”
林丞相沉默良久,书房内只听得见烛火噼啪声和他略显沉重的呼吸。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仿佛能穿透这重重黑暗,看到那紫宸宫阙深处的波澜。
“陛下……的确自三年前春猎受惊后,便开始患有头风。太医院院判陈明仁一直负责主治,所用方剂、熏香,也多是经由他手。”林丞相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,“陈明仁……是已故太后娘娘的远房侄孙,在太医院经营多年,门生故旧遍布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锐利地看向陆寒江和林微熹:“若你们推测为真,那么这位陈院判,恐怕脱不了干系。甚至……整个太医院,都可能被渗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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