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末大喜过望,连忙应下。
于正来满意地点了点头,石末这手太极打得漂亮,一下子就化解了潜在的矛盾,也赢得了老同志的好感。
这小子,情商不低啊!
“好!有陈工这句话,咱们这事儿就成了一半!”
于正来拍了拍手。
“具体的工作计划,石末你跟陈工多沟通,尽快拿个方案出来。要人给人,要物给物,我只有一个要求,今年开春,必须让第一批树苗在坝上扎下根!”
会议开完,石末立刻黏上了陈工。
两人在会议室的地图前,一聊就聊到了中午。
陈工几十年的经验,石末一肚子的新理论,两人越聊越投机,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。
临走前,陈工拍了拍石末的肩膀:“小子,不错。明天跟我上坝上转转,光看图不行,得用脚去量。”
“好嘞!”
石末兴奋地答应下来。
送走了陈工,石末又找到了于正来。
“场长,我有个请求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想看看咱们场里以前所有关于植树造林的资料,越详细越好。包括气候水文记录,土壤分析报告,还有历年种树失败的档案总结。”
石末一脸认真。
“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我想先搞清楚,咱们的先辈们,到底都倒在了哪些坑里。”
于正来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赞许。
这小子,脑子太清楚了。
不盲目上手,先做足功课,这是干大事的样子。
“没问题!我马上让档案室把所有资料都给你送到宿舍去!”
第二天一早,石末刚吃完早饭,陈工就牵着两匹马在宿舍门口等他了。
“陈工,这是……?”
“上坝的路不好走,开车不方便,骑马最快。”
陈工言简意赅,翻身就跨上了一匹马,动作干净利落。
石末看着另一匹马,有点傻眼。
“那个……陈工,我……我不会骑马啊……”
他上辈子加这辈子,摸过的最大的活物就是旺财了,这高头大马,他看着就腿软。
陈工瞥了他一眼,没说话,只是勒住缰绳,控制着马匹原地走了两圈,从上马、抓缰、坐姿到用腿夹紧马腹,每个动作都做得清晰无比。
“看明白了?”
“啊?啊……大概……”
石末硬着头皮回答。
就在他模仿着陈工的动作,笨拙地抓住马鞍,准备往上爬的时候,一个奇妙的感觉在他脑海中闪过。
【叮!】
【通过动态视觉捕捉与核心肌群模拟,您已成功解析“基础骑术”动作模块。】
【技能:基础骑术,已掌握。】
石末整个人一愣。
啥玩意儿?
系统?
他还没反应过来,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动作。
左脚踩住马镫,手臂一用力,身体轻盈地一跃,稳稳当当地就坐上了马背。
“嘿!”
陈工都忍不住赞了一句。
“你小子不是说不会吗?这动作比场里好多小伙子都标准。”
石末自己也懵了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夹了夹马腹,那匹马温顺地打了个响鼻,往前走了两步。
一种人马合一的奇妙感觉油然而生。
“可能……可能我天赋异禀吧。”
石末挠了挠头,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。
冬日的坝上,一片萧瑟。
一路上,陈工的话不多,但每一句都直指核心。
“你看这片地,叫‘跑马梁’,风口,一年到头风就没停过,表层土全被吹跑了,底下就是石头。”
“那边,是以前的河道,现在干了,但底下水脉应该还在,可以挖挖看。”
石末认真地听着,将陈工说的每一个地名,每一个特点,都牢牢记在心里,再跟昨天看的资料一一对应。
不知不觉,他们来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山梁上。
陈工勒住了马,停了下来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抬起手,指向远方,眼神复杂。
石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。
只见在广袤无垠、空旷死寂的荒原尽头,地平线上,孤零零地立着一棵树。
那是整个塞罕坝,仅存的一棵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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