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奎也憨厚地笑了,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口,不住地点头。
“是甜的。”
石末没理会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城里娃,他走到湖边,用铁瓢舀了半瓢水,仰头灌下,喉结滚动。
他放下水瓢,用手背抹了下嘴。
“都听好了。”
“先浇远的,再浇近的。”
“两人一组,抬水过去。”
“听明白没有?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先浇远的?
那不是得多走多少路?
但没人敢再出声质疑,刚才武延生的下场还历历在目。
“明白了!”
回答得有气无力。
石末扫了他们一眼,没再多说,自己率先担起一担水,稳稳地朝远处走去。
他的脚步又快又稳,满满的两桶水在他肩上,连水花都很少溅出来。
众人只好硬着头皮跟上。
很快,差距就显现出来了。
季秀荣和那大奎,这两个承德农专出来的本地学生,从小干惯了农活。
他们俩一人一头,抬着一桶水,走得四平八稳,呼吸均匀。
而其他大学生,特别是武延生和隋志超这几个男生,没走几步就开始晃荡。
水洒了一路,等到了地方,一桶水已经去掉了三分之一。
几个女生,覃雪梅和沈梦茵,更是吃力。
扁担压在她们细嫩的肩膀上,勒出一道道红印。
她们咬着牙,一步一步往前挪,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一趟。
两趟。
三趟。
不过半个多小时,这群养尊处优的大学生们就累瘫了。
一个个把水桶往地上一扔,扶着腰,揉着肩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“他妈的……”
武延生一屁股坐在地上,感觉肩膀火辣辣地疼,像是要断掉了。
他看着远处还在不紧不慢挑水的石末,啐了一口。
“这姓石的,不纯纯刁难人吗?”
“先浇远的?等我们把远的浇完,近处的树苗都渴死了!”
“我看他就是故意整我们!”
隋志超也累得够呛,他靠在一棵树上,呼哧呼哧地喘气,闻言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。
“我的武大少爷,你就省省吧。”
“你以为这是大学里搞社团活动呢?过家家啊?”
“这是塞罕坝,是来玩命种树的地方。”
隋志超缓了口气,继续说道。
“人家是专业的,听他的没错。”
“想让树活,想顺利毕业,就踏踏实实干活。”
武延生被隋志超这番话噎了一下。
他知道隋志超说的是实话,但心里那股火就是下不去。
“我就是不服!”
他嘴硬道。
“行了行了,不服也得干。”
隋志超站起身,拍了拍屁股上的土,拿起扁担。
“走吧,武哥,继续搬砖了。”
“再不干活,等会儿石工回来,咱俩都得被记进小本本里。”
武延生脸色变了变,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,骂骂咧咧地站起来,重新挑起了水桶。
另一边,覃雪梅和沈梦茵也找了个树荫休息。
“雪梅,你还行吗?”
沈梦茵给自己扇着风,看着覃雪梅通红的脸颊,有些担心。
覃雪梅摇了摇头,拿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水。
“没事,还能坚持。”
她的目光投向远处那个不知疲倦的身影。
“那个石工……也太厉害了吧。”
“他挑水的速度,比我们快一倍都不止,好像一点都不知道累。”
旁边一个跟着石末的老场工高玉想听见了,乐呵呵地插话。
“你们石工这算收着劲儿呢。”
“他要是放开了干,咱俩加起来都跟不上。”
高玉想一脸的佩服。
“这坝上几万亩林子,哪一棵树他没浇过水?这点活儿对他来说,就跟吃饭喝水一样。”
覃雪梅和沈梦茵听得咋舌,对那个看着年纪不大,却异常沉稳的男人,又多了几分敬畏。
石末把自己这队的任务量完成后,又去查看赵天山那一队的情况。
他一走,武延生紧绷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。
他眼珠子一转,把水桶一放,笑嘻嘻地凑到了季秀荣身边。
“秀荣妹子,累不累啊?”
季秀荣正在擦汗,被他吓了一跳,脸颊微红。
“还……还好。”
“你看你,一个女孩子家家的,干这种粗活。”
武延生一脸心疼的表情,主动接过她手里的扁担。
“来,我帮你。”
季秀荣有些受宠若惊,连忙摆手。
“不用不用,武同学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哎,跟我还客气什么。”
武延生不由分说地把活揽了过去,一边挑水一边跟她套近乎。
“秀荣妹子,哥看你人不错,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。”
“你那点心思,哥们儿清。”
季秀荣心里一咯噔,脸瞬间红到了耳根。
“武同学,你……你说啥呢……”
“嘿嘿,还不好意思了。”
武延生压低了声音,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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