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末一路狂奔,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。
他一口气冲回自己的宿舍,砰地一声把门关上,后背紧紧抵着门板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咚咚咚的,跟打鼓一样。
脑子里乱成一锅粥。
覃雪梅那张泛着红晕的脸,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,还有那句软糯又清晰的“我喜欢你”,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播放。
完了。
这下彻底玩脱了。
他怎么也想不通,好端端一个送醉酒女同事回宿舍的英雄救美剧本,怎么就急转直下,变成了年度最尬社死现场。
尤其最后季秀荣那个表情。
那是什么表情?
石末一想到那眼神,浑身就打了个哆嗦。
这比被一百个魏富贵抱着喊姑奶奶还难顶。
“我喜欢你……”
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了。
石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喜欢我?
喜欢我啥?
喜欢我长得帅还是喜欢我搬砖快?
他来回踱着步,试图给这件事找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哦!
石末一拍大腿,懂了。
破案了!
这不就是典型的吊桥效应嘛!
人在危险情境下,心跳加速,会错误地把这种生理反应归结为对旁边那个人的心动。
对!
没错!
就是感激!
纯纯的战友情,被酒精一催化,变了味儿了。
想通了这一点,石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。
吓死爹了。
还以为自己要被迫卷入什么情感漩涡了呢。
他往床上一躺,双手枕在脑后,心里却又泛起了另一丝波澜。
不过话说回来,现在机械化上山了,自己这个“技术总监”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以前是离了自己不行,现在是没谁都照样转。
那我还在这儿耗着干嘛?
回京都啊!
回我那舒服的四合院,吹着空调吃着西瓜,没事儿约三五好友搓个麻将,不比在这鬼地方吃沙子强?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就跟野草一样疯长。
对,回京都!
等这摊子事儿彻底走上正轨,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。
塞罕坝的未来,交给他们就够了。
至于覃雪梅……等她酒醒了,估计自己都忘了说过啥。
嗯,就这么办。
石末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完美无缺,身心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,他眼皮一沉,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,女生宿舍里却是另一番光景。
覃雪梅扶着快要炸开的脑袋,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。
“水……谁给我点水……”
一杯温水递到了她嘴边。
季秀荣面色如常地看着她:“醒了?”
覃雪梅咕咚咕咚喝完大半杯,才感觉喉咙里的火烧感退去了一些。
“秀荣……我昨天……我怎么回来的?”
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跟孟月抱头痛哭的片段,后面发生了什么,一片空白。
季秀荣收回杯子,淡淡地开口。
“石末送你回来的。”
“啊?”
覃雪梅的脑子瞬间当机,昨晚那些破碎的、迷离的片段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冒。
她抓住石末的手腕……
她痴痴地看着他……
她好像……还说了什么……
“我……”
覃雪梅的脸“刷”地一下,红得能滴出血来。
就在这时,宿舍门被一把推开,孟月和沈梦茵两个脑袋探了进来,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。
“哟,我们的大功臣醒啦?”
孟月挤眉弄眼地凑过来:“雪梅,老实交代!昨天晚上你跟石工,发展到哪一步了?”
沈梦茵也跟着起哄:“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啊!我们可都听说了,石工亲自把你送回来的!”
覃雪梅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我什么都不记得了!”
她慌乱地摆着手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行了,你们俩少说两句。”
季秀荣出声制止了她们的八卦之火。
“石工让咱们都准备一下,收拾利索了,九点钟去于场长办公室。”
她语气里的严肃让孟月和沈梦茵都收敛了笑容。
“找于场长?有新任务了?”
季秀荣点了点头,没再多说。
覃雪梅低着头,心里七上八下的,既期待又害怕见到石末。
九点整。
石末带着一群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大学生,准时出现在于正来的办公室门口。
他自己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仿佛昨晚的尴尬场面从未发生过。
倒是覃雪梅,全程低着头,视线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脚尖。
于正来看了看眼前这帮年轻人,清了清嗓子。
“都来了?”
“人都到齐了,于场长,您有什么指示?”
石末往前一步,态度积极。
于正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,表情变得格外郑重。
“这是林业部刚刚下发的红头文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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