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刀教官那冰冷的目光和毫无转圜余地的“门槛”宣言,如同在陆小龙滚烫的心头浇下了一盆冰水,瞬间让他从被司令意志垂青的激动中冷静下来。他清晰地意识到,通往SNLA的道路,绝非坦途,而是一座需要他用血汗甚至生命去攀爬的刀山。
下午的基础体能摸底测试,毫不意外地成了一场下马威式的折磨。老刀教官的训练方式简单粗暴到极致——没有讲解,没有示范,只有冷酷的命令和达不到标准就加倍惩罚的威胁。
负重三十公斤十公里越野跑,陆小龙几乎是凭着在丛林里逃命时练就的最后一点本能和意志力,才勉强在最后一名冲过终点线,肺部火烧火燎,眼前阵阵发黑,瘫倒在地,呕吐不止。
接下来的俯卧撑、引体向上、障碍穿越……每一项都将他本就虚弱的身体逼到了崩溃的边缘。他身上的旧伤在剧烈运动下隐隐作痛,肌肉酸痛得如同被无数根针扎。周围的预备队员大多也是新面孔,但显然体能基础比他好得多,看向他这个最后一名、且明显是“关系户”(岩坎教官带回来的消息早已传开)的华人少年时,眼神中难免带着几分轻视和幸灾乐祸。
老刀教官全程面无表情,只是在记录本上冰冷地划着记号,对陆小龙的挣扎和痛苦视若无睹。只有当陆小龙实在撑不住,动作变形时,才会换来一声炸雷般的怒斥和加罚的命令。
“就这点能耐?岩坎教官的眼光看来也不怎么样!”
“撑不住就滚!SNLA不养废物!”
“快!再慢全体加练!”
每一句呵斥都像鞭子抽打在陆小龙的神经上。他没有辩解,没有哀求,只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完成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任务。仇恨、屈辱、以及对机会的极度渴望,支撑着他一次次突破极限。
当夕阳的余晖将训练场染成一片昏黄时,这场地狱般的摸底终于结束了。所有人都累得像一摊烂泥,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老刀教官合上记录本,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在几乎虚脱的陆小龙身上停留了一瞬。
“今天只是开胃小菜。” 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温度,“明天开始,正式训练。达不到我要求的人,自己知道后果。解散!”
说完,他转身大步离开,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绝望的氛围。
陆小龙躺在冰冷的地上,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,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,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抗议。他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。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?这就是通往复仇之路必须经历的淬炼?比想象中更残酷,更直接,更令人绝望。
“喂!还活着吗?”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陆小龙艰难地转过头,看到是昂基。他也参加了下午的训练,成绩中等,此刻也是满头大汗,但状态比陆小龙好得多。
“死……死不了……” 陆小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昂基咧嘴一笑,伸手把他拉起来:“行啊,小子,够硬!我还以为你第一项就得趴窝呢!老刀今天算是格外‘关照’你了,嘿嘿。”
陆小龙苦笑一下,连苦笑都扯得脸颊生疼。
“走!别躺尸了!吃饭去!” 昂基搀着他,“再晚点,汤都喝不上了!吃饱了才有力气明天接着挨揍!”
听到“吃饭”两个字,陆小龙空空如也的胃袋条件反射般地剧烈抽搐起来,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。极度的饥饿感瞬间压倒了一切疲惫和疼痛。
他被昂基半拖半拽地拉向营地的炊事区。那是一个用茅草棚搭建的简陋食堂,此刻正飘出阵阵诱人的、对于饥饿之人来说无法抗拒的食物香气——浓郁的肉汤味、米饭的蒸汽味、还有某种辛辣调料的味道。
这香味对于啃了多日野果、生食,甚至饿到啃树皮的陆小龙来说,简直是来自天堂的召唤!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,眼睛死死盯着那排冒着热气的大锅。
食堂外已经排起了长队。士兵们拿着自己的饭盒(大多是搪瓷的或铝制的),虽然疲惫,但气氛却比训练场轻松许多,互相开着粗俗的玩笑,讨论着今天的训练和明天的伙食。
轮到陆小龙和昂基时,炊事兵看了一眼陆小龙这张陌生且明显虚脱的面孔,没多问,拿起一个大勺,从翻滚着油花的大锅里舀起满满一勺稠糊糊、夹杂着肉块和蔬菜的炖菜,咣当一声扣进他递过来的崭新饭盒里(这大概是昂基帮他领的),然后又从旁边的木桶里狠狠压上一大坨粗糙但雪白的米饭,几乎冒尖。
“新来的?多吃点!扛揍!” 炊事兵咧嘴笑道,语气带着军营特有的粗犷善意。
陆小龙双手接过那沉甸甸、烫手的饭盒,指尖传来的温度和重量,让他鼻子猛地一酸。他低头看着饭盒里的内容:虽然卖相粗糙,肉块肥瘦不均,蔬菜煮得发黄,但那是实实在在的、油汪汪的、冒着热气的肉和饭!是他多少天来只能在梦里见到的东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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