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稳定的灵石来源,林帆和瞳瞳在望海城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。那座租来的城南小院,也渐渐有了“家”的气息。
林帆并未因初次炼丹的成功而自满,他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。每日的修行吐纳、锤炼神识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功课。只有在自身状态达到巅峰时,他才会开炉炼丹。
他将赚取的灵石进行了规划。一部分用于购买品质更佳、种类更繁多的炼丹材料,开始尝试炼制金丹期修士常用的“回元丹”和更具价值的清心丹(辅助抵御心魔,利于破境)。另一部分,则被他谨慎地用于购置炼制阵盘和符箓的材料。百艺阁中的多年苦修,让他在这两方面的造诣同样深厚。
炼丹的过程,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修行。他不再仅仅追求成丹率和品质,更开始深入体会爷爷所说的“丹道非死物”。他的神识细腻地感知着每一株药材在炉火中的细微变化,如同与它们进行着无声的交流。他尝试着调整火力,模拟四季轮转、阴阳升降的自然之理,注入自己对天道的感悟。渐渐地,他炼制的丹药上,那淡金色的丹纹愈发清晰灵动,甚至隐隐蕴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道韵。这使得他出产的丹药在万宝楼成了抢手货,价格也水涨船高,往往刚一送去,就被等候多时的修士或其它丹药铺子代表收购一空。
与此同时,他开始在小院的静室内布置简单的阵法,并绘制符箓。
阵法制符,相较于炼丹,对灵力的精准控制和神识的瞬间爆发要求更高。他先从熟悉的聚灵阵、隐匿阵入手,将阵法铭刻在特制的玉盘或兽皮上,制成便携的阵盘。这类阵盘使用方便,深受低中阶修士欢迎。绘制符箓时,他笔走龙蛇,将自身对雷法、风咒、金刚盾等术法的理解,凝练于笔尖朱砂,封印在符纸之中。成功率虽不如炼丹那般逆天,但也远超寻常制符师。
这些阵盘和符箓,他并未全部卖给万宝楼,而是分出一部分,交由瞳瞳拿到东市去摆摊售卖。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过于扎眼,另一方面,也是想让活泼好动的瞳瞳有些事情可做,更好地融入这座城市。
瞳瞳对此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。她天生伶牙俐齿,性格活泼开朗,很快就在东市混了个脸熟。她不像其他摊主那样死板,反而喜欢和来往的客人聊天,加之她容貌俏丽,笑容甜美,摊位的生意竟出奇的好。
“李大叔,又来买金刚符啦?今天刚到的货,灵力饱满,保证比隔壁张老黑家的耐用!”
“王姐姐,这串蕴神木珠配您这身流仙裙正合适,是我哥哥亲手刻的聚灵阵,戴着修炼事半功倍哦!”
“哎,这位道友,眼光不错嘛,这小五行阵盘可是保命的好东西,探索遗迹、防范仇家必备!价格?好说好说,看您这么有缘,给您算便宜点!”
她就像一只快乐的蝴蝶,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中穿梭,不仅将林帆炼制的物品销售一空,还时常带回各种城中的趣闻轶事、小道消息,成了林帆了解外界的重要窗口。
他们的邻居,是一位姓陈的老年修士,筑基中期修为,带着一个约莫七八岁、名叫石头的孙子。陈老修为不高,寿元无多,为人却十分和善慈祥,在望海城居住已久,对城中大小事务了如指掌。他靠制作一些低阶的空白符纸和替人抄录文书为生,日子过得清贫但也安宁。
初时,陈老对这对突然搬来的、气质不凡的年轻兄妹还有些戒备。但瞳瞳的热情很快融化了这份隔阂。她常常在摆摊回来时,顺手买些凡人孩童喜欢的糕点点心送给小石头,也会把林帆炼制多出来的、对炼气期有益的普通丹药,分一些给陈老,只说是自己哥哥练手之作,不值什么钱。
陈老感激之余,也时常投桃报李。他会送来一些自己做的、带有本地风味的家常小菜,会在林帆和瞳瞳偶尔闭关时帮忙照看院子,更会在闲聊时,将自己所知关于望海城各方势力、附近险地、宗门招新等消息,毫无保留地告知他们。
这一老一少,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家庭,因为毗邻而居,关系变得愈发融洽起来。
这一日傍晚,霞光满天。林帆刚刚结束一炉清心丹的炼制,成丹九颗,颗颗饱满,其中三颗更是萦绕着令人心宁神安的清凉气息,品质极佳。他走出静室,便看到院中石桌旁,瞳瞳正眉飞色舞地跟陈老和小石头讲述今天在市集听到的趣事。
“……那两个人为了争一只据说有寻宝鼠血脉的灵兽幼崽,差点打起来,最后还是坊市执事出面才平息呢!”瞳瞳说得绘声绘色。
小石头听得入迷,睁着大眼睛问道:“瞳瞳姐姐,寻宝鼠真的能找到宝贝吗?”
陈老抚须笑道:“不过是些微薄血脉,夸大其词罢了。真正的天材地宝,皆有缘法,岂是那么容易寻得的。”他看到林帆出来,笑着点头示意,“林小友出关了?看气色,今日收获颇丰。”
林帆微微一笑,在石桌旁坐下:“侥幸成功一炉丹药而已。陈老近日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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