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浩瀚星域,感受着体内太极灵力与周遭天地灵气越发活跃的共鸣,远方那片熟悉的大陆轮廓在星光照耀下逐渐清晰。山川走势,灵脉分布,无一不勾起林帆心底最深处的记忆。他并未直接撕裂空间返回青云宗,而是选择了驾驭仙鼎,以一种近乎巡游的速度,缓缓靠近。这既是为了让自身更好地重新适应天罡世界的完整法则,亦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沉淀。
瞳潼安静地陪在一旁,紫眸中也流转着激动与感慨。对她而言,此番归来,意义非凡。
当那巍峨耸立、如同一柄巨剑直插云霄的青元剑宗主峰映入眼帘时,即便以林帆的心境,呼吸也不由得微微一滞。八十年光阴,于修士而言或许不算漫长,但其中经历的生死波折、异界法则的磨砺,却让这熟悉的景象染上了别样的色彩。
仙鼎并未直接闯入山门,而是在山门外的云海之中悬停。林帆收敛了仙鼎大部分气息,只流露出属于他本人的、炼虚中期的灵力波动,与一丝历经沧桑的、更加深邃的道韵。
几乎就在仙鼎停驻的瞬间——
“嗡!”
一道清越如凤鸣的剑吟自主峰之巅响起,一道璀璨的青色剑光如同撕裂长空的闪电,瞬息而至!剑光散去,露出一道窈窕身影。
依旧是一袭胜雪的白衣,容颜清丽绝伦,如同冰山上最纯净的雪莲,岁月似乎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,唯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,比以往更加深邃,仿佛蕴藏了八十载的寒冰与等待。正是洛清雪。
她立于虚空,目光第一时间便牢牢锁定了仙鼎之上那道玄衣身影。没有惊呼,没有泪水,但她微微颤抖的指尖,以及那双冰眸中瞬间掀起的、几乎要冲破平静的波澜,已然道尽了一切。
“清雪。”林帆望着她,千言万语,最终只化作这声轻唤。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。
洛清雪没有回应,只是身影一闪,已然出现在仙鼎之前,与他仅隔数尺,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,仿佛要确认这并非梦境。良久,她才缓缓开口,声音清冷依旧,却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哽咽:“八十三年零七个月……你,终于回来了。”
她记得如此清楚。
就在这时,另一道更加炽烈、更加不加掩饰的气息如同骄阳般从宗门内爆发!
“夫君——!!!”
一道金紫色的流光裹挟着龙吟与香风,以比剑光更快的速度,蛮横地撞入了林帆的怀中!力道之大,若非林帆早有准备,几乎要被撞下仙鼎。
敖莹紧紧抱住他的腰,将头深深埋在他胸前,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,放声大哭起来,泪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襟。她依旧是那副娇憨明艳的模样,只是此刻哭得毫无形象,肩膀剧烈耸动,仿佛要将这八十多年的担忧、思念、委屈尽数发泄出来。
“呜呜……混蛋!混蛋夫君!你怎么去了那么久!我还以为……还以为你……”她泣不成声,捶打着林帆的胸膛,力道却轻得像是在挠痒痒。
林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,他伸出双臂,将这个全心全意依赖着自己的龙女紧紧拥入怀中,低头,下颌轻轻摩挲着她散发着馨香的发顶,声音带着无限的宠溺与歉然:“好了,傻丫头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一根头发都没少。”
他抬起头,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洛清雪,眼中带着同样的歉意与温柔。洛清雪微微摇头,示意无妨,冰蓝色的眼眸中,那汹涌的波澜渐渐平息,化作了一片柔和的理解与失而复得的宁静。她走上前,没有像敖莹那般热烈,只是轻轻握住了林帆空着的一只手,指尖微凉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无需过多言语,三人之间的气氛,已然融洽如初,甚至因这漫长的别离,而多了一份历经岁月沉淀的厚重。
“咳咳……”被晾在一旁的瞳潼,看着这重逢的一幕,既替哥哥高兴,又有些不好意思,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。
敖莹这才从林帆怀里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,看到瞳潼,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,但还是紧紧抱着林帆的胳膊不放:“潼潼也回来了!太好了!”
洛清雪也向瞳潼微微颔首,眼中带着温和的问候。
“此地非说话之所,回青云峰吧。”林帆轻声道。
……
青云峰巅,听雪小筑。
此处依旧是老样子,云雾缭绕,清幽绝尘,仿佛时间在此停滞。只是庭院中的那株雪松,似乎更加苍劲了几分。
四人围坐在石桌旁,敖莹紧紧挨着林帆,几乎半靠在他身上,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。洛清雪则坐在他对面,素手烹茶,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,只是目光不时落在他身上,带着无声的询问。
茶香袅袅中,林帆开始讲述这八十多年的经历。
他没有丝毫隐瞒,从借助破浪号深入无尽之海,到遭遇风暴群岛的诡异法则与强大魔物;从发现废弃的“灯塔”前哨站,到解读出塔尔拉世界作为“试验场”的惊人真相;从与神秘玄袍男子的遭遇战,到被迫闯入空间裂隙,流落异界;从在维兰瑟王国立足,到最终寻得“源初混沌魄”,炼制阴阳仙鼎;再到锁定世界边缘的维度皱褶,积聚能量,强行开启通道,最终历经虚空漂流,重返天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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