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未这才发现,那道封印并非镇压,而是——囚禁。
“你在怕什么?”她突然开口,声音比平时轻了三度,“怕我证明,被命运按头的我们,也能咬着牙翻个身?”
数据流从终端涌出,小闹的声音带着哭腔:“姐姐你平时录的社死现场!防秃头吹风机炸成鸡毛掸子的尖叫、给机甲装反推进器撞翻花坛的哀嚎、在卫队长办公室偷吃麻辣兔头被抓包的结巴......全!都!在!”
百万条音频化作金色光带,在裂隙前织成半透明的屏障。
黎未这才看清,每条光带里都嵌着她的脸——炸毛的、摔成狗啃泥的、鼓着腮帮子偷吃的。
那些她以为“丢脸到想挖地洞”的瞬间,此刻竟像星星般亮得晃眼。
“你们恨她,是因为她活成了你们不敢想的样子。”卫砚舟的声音混着数据流的嗡鸣,“可她也怕,只是没逃。”他转头看向黎未,眼底的暗色被金光照得发亮,“她躲在被窝里哭完,第二天就爬起来改实验数据;被退婚那天摔进喷泉池,爬起来还能笑说‘裤子都湿了可我还没输’;连我碾碎她喉骨的剧本,她都敢撕了重写——”
裂隙发出刺耳尖啸,镜语者的声音像生锈齿轮转动:“命运不允许多重自由......必须归一。”
苏晚-04的精神力刃重新凝聚,悬在黎未头顶三寸,刀锋映出她颤抖的睫毛。
“那就让我来终结你的‘侥幸’。”她的声音不再像冰锥,倒像被磨破了皮的伤口,“你凭什么......”
“叮——”
躺椅的投影仪突然弹出新录音。
黎未的笑音混着水声炸响:哈......哈哈哈!
我裤子都湿了!
可我还没输!
苏晚-04的刀停在半空。
她望着黎未,又望着光带里那个摔得狼狈却笑得灿烂的自己,嘴唇抖得像风中的叶:“你......怎么还能笑出来?”
裂隙里的其他镜像开始躁动。
穿婚纱的残影不再燃烧,指尖轻轻碰了碰金色屏障;刑讯室里的黎未松开了手,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小红花;废墟里的黎未放下了怀里的尸体,抬头看向这边——她的眼睛里,有星星在亮。
苏晚-04的刀在颤抖。
黎未伸手,轻轻碰了碰刀刃。
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,她却笑出了声:“因为我知道,哭完这一场,明天还能接着闹啊。”
裂隙剧烈震荡。
苏晚-19的眼泪滴在黎未手背,烫得像火;苏晚-04的封印裂痕里,顾昭的意识碎片正发出不甘的嘶吼。
小闹的警报声又尖又急:“姐姐!裂隙要撑不住了——”
卫砚舟突然握住黎未的手。
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血渍传来,比任何异能都更让人安心。
裂隙缓缓闭合,像一道疲惫的眼睛终于合上。
空气中残留着烧焦的气息和未散尽的金光。
黎未靠着躺椅坐下,指尖还在发麻,仿佛刚才触碰的不是刀刃,而是命运本身。
卫砚舟蹲下身,替她捡起掉落的工牌,轻声道:“明天典礼,别迟到。”
“明天的毕业典礼。”黎未望着裂隙消失的位置,轻声说,“该带你们去看看,我给星图学院准备的毕业礼物了。”
苏晚-04的刀,终究没有落下。
裂隙深处,传来无数个“黎未”的低语,像春冰初融时的溪流:活到老得走不动......想吃火锅......想谈恋爱......
而在实验室角落,那台破破烂烂的咸鱼躺椅,正悄悄弹出一张新的录音卡。
卡面写着:《论如何用一百种方式,把命运按在地上摩擦——附赠卫队长偷藏的麻辣兔头包装纸当书签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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