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诉母后,朕自有分寸,让她安心静养,不必忧心。”南宫璟头也未抬,笔下不停,“年关...朕便不回了。”
“啊?”季影惊得猛地抬头,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年关祈福祭祀大典,关乎国运民心,天子不回京主持?
可一触到陛下不容置疑的眼神,季影立刻将所有的疑问和劝谏咽了回去,“陛下,张有宝集结阉党余孽,正在探查您的行踪,欲为常顺德报仇。”
“跳梁小丑,不足为虑。正好借此机会,将他们一网打尽,省得朕日后费心搜罗。派人假扮朕,将张有宝引去旁处,莫扰了此间安宁。”南宫璟将批阅好的公文密信交给季影,“另外,加派人手,护好济世堂周遭,凡有可疑人等靠近,不必请示,格杀勿论。”
陛下虽未明言,但季影却深知话中那个“她”的分量。
自白姑娘离京,陛下无一日不惦念,不仅派出最精锐的暗卫暗中保护,每日还要收到关于她起居行止的详细回禀,哪怕只是“晨食用了半碗粥”、“午后在院中晒药”这般琐碎的只言片语,也能让陛下眉宇稍展。如今陛下好不容易排除万难与白姑娘相见,难怪会暂搁京中繁务,甚至连年关最重要的祭祀大典都拖延回程,甘愿窝在这小镇一隅。
“属下遵旨,必不叫闲杂人等惊扰白姑娘。”季影心中暗叹,即刻领命,躬身退了出去。
书房内重归寂静,唯余风雪簌簌之声。南宫璟放下朱笔,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上眉心揉了揉,目光却再次不受控地投向窗外,隔着庭院与飘雪,凝望着对街济世堂那扇紧闭的门扉。
想到她此刻可能正因自己而露出的嗔怒神情,南宫璟唇角不自觉牵起一丝笑意,他摸了摸怀中那缕青丝,目光愈发炽热深沉。
他能在那般险恶的境地里隐忍蛰伏,假意顺从常顺德,步步谋划,最终问鼎九五之尊。同样的,对她,他亦有的是耐心。
强取豪夺非他所愿,更非对待心上人之道。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,与他并肩看这万里江山。
皇位他尚且谋得,何况一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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