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重新亮起,映照出房间里四张惨白的脸。
不,是五张——如果角落里那个已经失去自我、仅剩生理特征的便利店男孩还能算作“人”的话。
门口空无一物。没有血迹,没有挣扎的痕迹,甚至连一丝多余的灰尘都没有。那两个捶门哭喊的人,连同他们存在的一切证据,都被彻底、干净地抹除了。这种绝对的“无”,比任何血腥场面都更令人心底发寒。
王胖子瘫在地上,眼神空洞,嘴唇哆嗦着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极致的恐惧已经剥夺了他表达的能力。工人男子背靠着墙壁,粗重地喘息着,那双原本带着戾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茫然与惊惧。
叶知秋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从接连不断的冲击中稳定下来。她走到门口,仔细检查着门板和周围的地面、墙壁,甚至蹲下身,用手指轻轻擦拭了一下门框底部。
“没有痕迹,”她站起身,声音低沉而冷静,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,“物理层面的彻底消失。”
林辰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,他舔了舔嘴唇,那股铁锈味似乎更浓了。他走到叶知秋身边,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门口,又落回房间内部。墙壁上那些深暗的污渍,此刻看起来更加刺眼。
“看来,‘熄灯后禁止离开床位,禁止出声’这条写在墙上的‘温馨提示’,不是开玩笑的。”林辰扯了扯嘴角,试图露出一个惯常的、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容,但肌肉僵硬,效果比哭还难看,“而且这‘后果自负’,自负得还挺彻底,连个投诉的机会都不给。”
他看向叶知秋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:“学霸同学,现在能申请场外援助,给你那位研究宇宙奥秘的导师打个电话吗?就说你的实验样本……呃,稍微有点失控。”
叶知秋没有理会他的烂话,她的目光投向房间角落里那扇一直紧闭的小门。“那里,”她轻声说,“可能是唯一的变数。”
工人男子猛地抬起头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:“对!那扇门!说不定是出口!”
“也可能是另一个地狱的入口。”林辰泼了盆冷水,但他自己也清楚,留在这个刚刚发生两次“抹除”的房间,和探索那扇未知的门,后者至少还蕴含着一丝微乎其微的希望。
“去看看。”叶知秋已经做出了决定,她走向那扇小门,步伐坚定。
林辰叹了口气,认命地跟上,顺便踢了踢还瘫在地上的王胖子:“胖子,起来了,再不活动一下,你那身神膘都要被吓成瘦肉精了。”
王胖子被他拽起来,依旧魂不守舍。
工人男子犹豫了一下,也跟了上来,警惕地保持着距离。
小门是木质的,看起来比入口那扇更破旧,上面没有锁孔,只有一个老式的、锈迹斑斑的黄铜门把手。叶知秋试着拧了拧,纹丝不动。
“锁死了?”工人男子有些急躁。
叶知秋没有回答,她凑近门缝,仔细闻了闻,眉头微蹙:“有味道……很淡,消毒水混合着……另一种说不出的腥气。”
林辰也凑过去,除了霉味和铁锈味,他确实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类似医院走廊的味道。“洗漱间?”他猜测道,“规则里提到过‘洗漱间’,但没说明确规则。”
“规则?”工人男子捕捉到了这个词,“什么规则?你们知道规则?”
林辰指了指墙壁上那些模糊的刻字和深色污渍:“猜的。那些字,还有之前发生的事情,不难推测出一些‘禁忌’。比如,黑暗中和不该有声音的时候,最好当个哑巴和木头人。”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叶知秋突然开口,声音很轻,仿佛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对林辰说:“‘它听得见’……‘别信’……‘床’……”
林辰心中一动。这是墙上那些残缺留言的关键词。
“它听得见……”林辰重复了一遍,目光扫视着这个空旷的房间,“‘它’指的是什么?是外面那个无脸怪?还是……这栋建筑本身?或者,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?”
“别信……”叶知秋接上,眼神锐利地看向工人男子,又扫过林辰和王胖子,“别信什么?别信规则?别信同伴?还是……别信自己看到的?”
最后是“床”。
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房间里那些散发着霉味的草垫。
“床位区域绝对安全……”林辰回忆着墙上那条看似是规则的句子,“但如果‘别信’指的是这个呢?”
一股寒意悄然蔓延。如果连这最后看似安全的栖身之所都是陷阱……
“那……那我们还睡不睡了?”王胖子带着哭腔问。
“睡,当然要睡。”林辰深吸一口气,“但怎么睡,睡多久,得留个心眼。”
他走到一个靠墙的草垫旁,没有立刻坐下,而是仔细检查着草垫本身和下面的地面。除了霉斑和灰尘,似乎没有异常。他又抬头看了看正上方的天花板,同样布满污渍,但没有明显的危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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