孢子之海散去,荒原重归死寂,只留下晁夜独自伫立,如同一个刚刚完成诡异仪式的祭司。
他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。皮肤下,隐约可见一丝丝极细微的、如同冰裂纹路般的暗蓝色纹络在缓慢游走,散发着微弱的寒意。右眼那深不见底的暗蓝,仿佛一个独立的世界,其中流转的幽光带着结晶的冰冷与归墟的死寂。左眼的秩序之火虽未熄灭,却被牢牢压制在角落,光芒暗澹,只能勉强维系着他意识最后的一丝清明与“人性”。
他尝试调动力量。心念微动,一缕暗蓝色的能量便从指尖渗出,它不再像纯粹的归墟那样吞噬一切,而是在吞噬的同时,带着一种结晶化的倾向——被它接触的灰色沙砾,并未化为虚无,而是表面迅速覆盖上一层薄薄的、失去活性的暗蓝色晶壳。
(结构师(未来记忆碎片)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困惑与凝重):\…归墟的本质…被扭曲了…不,是‘掺杂’了…它现在既能湮灭,也能‘固化’…这种力量…我从未见过…小子,你感觉怎么样?意识还清醒吗?\
“清醒…”晁夜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回响,仿佛有两个声音在重叠,“但…很冷…感觉…不像自己了…”
他感觉自己的一部分正在被那暗蓝色的力量同化,情绪变得淡漠,思维更加趋向于冰冷的计算和本能。对同伴的担忧还在,但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墙,不再那么炽烈。这种变化让他感到恐惧,却又无力阻止。
他辨认了一下方向,朝着队伍北撤的路径追去。他的速度并未因伤势而减慢,反而因为体内那异变的力量而变得更加迅捷和…诡异。脚步落在荒原上,几乎不发出声音,留下的脚印边缘会迅速凝结出一层薄霜般的暗蓝晶粒。
很快,他追上了正在一处风化岩柱群中短暂休整的队伍。
当队员们看到从阴影中无声走出的晁夜时,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举起了武器。眼前的领袖,气息冰冷而陌生,那双异色的眼瞳——尤其是那只暗蓝色的右眼——带来的压迫感,远超之前任何时候。
“指挥…官?”小队长试探着问道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……是我。”晁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,但那冰冷的回响依旧存在。他看向那名断臂的队员,伤口已经被紧急处理,但队员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一丝…疏离。
晁夜心中刺痛,那层冰墙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。他沉默地走上前,伸出那只萦绕着暗蓝气息的右手,悬在队员的断臂伤口上方。
“你…你要做什么?!”队员惊恐地想后退。
“别动。”晁夜低喝,声音中的冰冷让队员僵住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那缕暗蓝色的能量,覆盖在伤口处。没有吞噬,也没有治愈,而是在伤口表面形成了一层极薄的、光滑的暗蓝色结晶膜。这层膜隔绝了空气,止住了细微的渗血,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可能存在的孢子残留活性。
队员惊愕地看着自己不再疼痛、被奇异晶膜覆盖的伤口,又看向晁夜,眼神复杂。
“暂时…隔绝污染。”晁夜收回手,暗蓝色的能量隐入体内。他无法治愈,只能用这种近乎“封印”的方式,进行最基础的帮助。这更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力量的异变与局限。
短暂的休整后,队伍继续北行。有了晁夜的回归,虽然气氛依旧凝重,但至少有了主心骨。晁夜主动走在队伍最前方,他那异变后的感知似乎更加敏锐,能提前察觉到一些潜在的危险——比如地下脆弱的空间结构,或者某些潜伏在沙砾下的、散发着微弱敌意的小型本土生物。
陈星的分载体持续扫描着环境,寻找着适合建立临时营地或可能存在资源的地点。
数小时后,就在天色(如果那诡异的澹紫色天幕能被称为天色的话)开始变得更加昏沉时,他们抵达了一片新的区域。
眼前不再是平坦的荒原,而是一片巨大的、如同被无形巨斧噼开的地裂峡谷。峡谷边缘陡峭,深不见底,下方弥漫着灰白色的浓雾,阻挡了视线和探测。而在峡谷的对岸,隐约可以看到一片更加深邃、色彩更加浓郁的……森林?与结晶密林的幽蓝不同,那片森林呈现出一种压抑的暗绿色,其中似乎有巨大的、缓慢移动的阴影。
更令人在意的是,这道巨大的地裂峡谷,并非自然形成。在陈星的扫描和晁夜异变后的感知中,这道峡谷的边缘残留着强烈的、混乱的空间撕裂痕迹,以及一种……令人作呕的熟悉感。
“检测到高浓度深红能量残留!”陈星分载体发出尖锐警报,“这道裂隙…疑似曾被‘深红回响’的力量直接撕裂!对岸森林的能量特征…混杂着强烈的生命活性与…深红污染!”
与此同时,晁夜勐地单膝跪地,将手掌按在峡谷边缘的地面上。通过那与地脉深度绑定的感知,他“听”到了脚下大地传来的、远比在微光集时更加清晰和凄厉的悲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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