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海龙宫的劫波渐渐平息,但那弥漫在冰冷空气中的悲伤与肃穆却久久无法散去。玄冰冢破碎,龙王陨落(虽未亲眼见到尸体,但落入那恐怖海眼,生还希望渺茫),龙宫精锐损失惨重,昔日威震四海的北海龙宫,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和无数沉浸在悲痛中的水族。
敖丙太子在敖广长老等一众老臣的扶持下,强忍悲痛,开始处理战后事宜,安抚人心,整顿防务。他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,眉宇间褪去了往日的轻浮,多了几分沉痛与坚毅。
林小凡等人协助龙宫清理了剩余的魔傀,修复了部分破损的禁制,但所有人都知道,北海龙宫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。
星槎·翠竹号静静停泊在龙宫外围破损的广场上,舱内气氛凝重。
公输夜难得地安静下来,摆弄着他的机关零件,却有些心不在焉,时不时叹口气。他的机关椅上,还放着几个敖丙硬塞给他的、北海特产的万年寒玉,说是聊表谢意,但他此刻也高兴不起来。
太白金星捋着胡须,看着光幕上龙宫忙碌的景象,摇头叹息:“经此一劫,北海元气大伤,四海格局恐生大变啊…敖顺道友…唉,可惜可叹…”
杜雨晴默默擦拭着青鸾剑,清冷的眸子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。龙女坐在她身旁,轻声诵念着往生经文,月华般的力量温柔地抚慰着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。
孙悟空盘腿坐在角落,啃着一个果子,却也没了往日吧唧嘴的兴致,猴脸上带着几分烦躁和憋闷:“憋屈!真憋屈!架没打痛快,还搭进去一条老龙…那帮藏头露尾的杂碎!”
林小凡站在舷窗前,望着窗外那缓缓旋转、深不见底的恐怖海眼,心中沉甸甸的。敖顺龙王最后决绝的身影和那句“去归墟之眼…找到你父亲”的嘱托,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里。
他握紧了手中那枚西王母所赠的玉简,救父的线索从未如此清晰,却也从未如此沉重。这条线索,是敖顺龙王和无数龙宫卫士用生命换来的。
“凡儿。”父亲林昊的投影出现在他身边,语气温和却带着担忧,“你已尽力。敖顺道友的选择,是为了守护他的子民和这片天地,死得其所。莫要过于自责。”
林小凡缓缓点头:“我明白,父亲。只是…觉得力量依旧不够。若我能更强一些…”
“力量并非一蹴而就。”林昊安慰道,“你已做得很好。如今你已晋升金仙,造化玉碟的玄妙也初窥门径,更领悟了秩序之力,前途无量。眼下当务之急,是消化此次所得,稳固境界,然后…再去面对那‘归墟之眼’。”
是啊,归墟之眼…那西王母口中的绝死之地,盘古父神陨落之所在…仅仅是一副星图,就让人望而生畏。
这时,敖丙和敖广长老来到了星槎。敖丙眼睛红肿,却强打着精神,对着林小凡等人深深一揖:“此次龙宫大难,多谢诸位道友舍命相助!此恩此德,北海龙宫永世不忘!”
林小凡连忙扶起他:“太子殿下节哀,分内之事,不必如此。”
敖广长老叹了口气,取出一枚冰蓝色的龙鳞符箓,递给林小凡:“林小友,此乃陛下…唉…此乃我北海龙宫最高等级的‘北海令’。持此令,可调动北海残余力量一次,亦可自由出入北海绝大部分区域。陛下临终前既有嘱托,我北海龙宫便倾力支持小友寻找父亲。若有所需,凭此令即可。”
这无疑是一份厚重的谢礼和承诺。林小凡郑重接过:“多谢长老!多谢太子殿下!”
敖丙又看向龙女,诚恳道:“龙女姐姐,此次也多亏你及时出手,净化魔气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北海龙宫库藏中,有几件于太阴之力修行有益的宝物,还请姐姐务必收下。”他示意侍从送上几个寒玉宝盒。
龙女微微摇头:“太子殿下客气了,除魔卫道,本是份内之事。”但在敖丙的坚持下,她还是收下了。
孙悟空凑过来,眨眨眼:“小泥鳅,俺老孙呢?俺老孙可是出了大力气的!”
敖丙连忙道:“有有有!早已为大圣备好了北海特产的‘万年冰髓酒’百坛!还有公输道友所需的各类稀有金属材料,也已备齐!”
孙悟空这才眉开眼笑,搓着手:“这还差不多!够意思!”
公输夜也来了精神:“哎呀!这怎么好意思呢…咳咳,那就却之不恭了!”立刻指挥机械臂去搬东西。
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。
告别了北海龙宫,星槎承载着略显沉重的心情和满满的“谢礼”,缓缓驶离了这片悲伤的海域。
回到相对安全的混沌星礁区域,星槎进入了隐匿潜航模式。
众人齐聚主控室,开始商讨下一步计划。
“接下来,毫无疑问,目标是归墟之眼。”林小凡摊开星图玉简,那复杂危险的星路让所有人都眉头紧锁。
“这地方…看着就头皮发麻。”公输夜缩了缩脖子,“咱们要不要再练个几百年级再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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