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笼里的惨叫刺破空气时,老山的手指从金属牌上移开,指腹残留的冰冷触感混着心底翻涌的寒意,让他喉间发紧。他没有像罗邦那样攥紧手枪,也没有如龙龟红着眼眶,只是缓缓将那枚刻着“百鬼”的牌子放回檀木桌,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情绪:“这赌局没意思,输赢都透着股腥气。”
刀疤脸正盯着铁笼里“鬼阎罗”撕咬对手的场面,闻言愣了愣,忙转头劝道:“老山老板,再等等!这局快分胜负了,鬼阎罗赢面大,你押他准赚!”
老山没接话,只是冲罗邦、龙龟、军刺三人递了个眼神,转身就往长廊走。周围的“老板”们正为笼子里的血腥欢呼,没人在意这几个“外来商人”的离场,只有角落里一个穿灰色西装的长发男人抬了下头,他指间夹着烟,眼神在老山背影上扫了一圈,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,继续盯着铁笼。
罗邦、龙龟、军刺三人紧随其后,刚走出蛇纹铁门,就听见身后传来刀疤脸急促的脚步声。“哎!老山老板,怎么说走就走啊?”刀疤脸追上他们,脸上满是可惜,“这可是难得的好局,多少人想来看都没门路呢!”
“我对赌孩子没兴趣。”老山靠在走廊的栏杆上,目光掠过楼下拳台的血腥,“做生意讲的是稳,拿人命当筹码的买卖,我玩不起。”
刀疤脸撇了撇嘴,却没再多劝,只是摸出手机看了眼消息,又往铁龙方向瞥了瞥——罗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只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走过来,风衣领口遮住半张脸,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,腰间隐约能看到枪套的轮廓。长发男不知何时跟在了他身后,低头汇报着什么,姿态恭敬。
“那是……”罗邦刚要开口,老山却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,示意他别多问。刀疤脸倒是没在意,随口嘟囔了句:“还以为能跟佛爷打个招呼呢,看来今天没缘分。”
佛爷?罗邦心头一凛,指尖下意识攥紧——这就是其力市的地下皇帝,金三角的大佬之一——佛爷。可对方似乎只是来“消遣”,并未久留,很快就和长发男走出了这里,消失在众人视线里。
直到佛爷的背影看不见了,刀疤脸才叹了口气,拍了拍老山的肩膀:“刚刚那是佛爷,其力市的地下皇帝,在其力市的所有大生意大买卖他都有股份,当然包括这里。想参与的话,也得要他点头。你们想加入进来的话,他是很欢迎的。这些生意他现在只用在背后看着,根本不用他老人家亲自出手。金三角那边他都能说上话,很多军阀大老板也要给他三分面子!算了,不说这个。百鬼赛结束了,没想到‘食尸鬼’赢了,我押的‘鬼阎罗’输了,白扔了笔钱。”他脸上满是失落,又很快换上殷勤的笑,“走,我带你们去休息区坐坐,咱们聊聊别的生意。”
休息区是一间奢华的套房,里面放着一张床,床尾摆着茶几,茶几旁有一张长条沙发,另一边则放着一张贵妃椅。而且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,很适合谈生意。山鬼让军刺和龙龟守在门外,他自己则带着罗邦,跟着刀疤脸进去继续交谈。
茶几上摆着刚泡好的普洱茶。山鬼和刀疤脸坐下,罗邦站在山鬼身后时刻保持警惕。刀疤脸倒了杯茶递给老山,压低声音说:“老山老板,之前跟你提的‘大生意’不只是赌场生意。这地方赚钱的路子多着呢,比如给刚刚的赛事‘供货’——那些小崽子,有的是从边境拐来的,有的是穷人家卖的,养几个月就能上笼,稳赚不赔。”
老山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眼底没什么波澜,只是淡淡问: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更来钱的!”刀疤脸往前凑了凑,声音压得更低,“硬货、面粉、两脚羊,还有耗材——这边境线松,把货从缅国运到泰国、中国,一本万利。尤其是面粉,附近的山头种满了罂粟,熬出来的膏子纯得很,海洛因也是自己提炼的,比外面的货好卖多了。”
老山听完,沉默了几秒,才缓缓开口:“你让我拐卖孩子、挖人器官,不如让我做面粉生意。那些勾当,我不碰。”
刀疤脸闻言,眼睛瞬间亮了,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:“老山老板,你早说啊!面粉生意好说!我跟山上的人熟,他们专门种罂粟、提炼海洛因。明天我就带你去他们的基地,保证给你找最纯的货,价格也公道!”他说着,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,“我现在就联系熟人,让他帮忙打个招呼,免得明天去了麻烦。”
罗邦坐在一旁,手指悄悄按了下袖管里的录音器,确认还在工作。他抬眼看向山鬼,后者冲他微微点头——明天的罂粟基地,不仅能拿到他们贩毒的证据,说不定还能直接摸到恶蟒的老巢。
刀疤脸挂了电话,脸上满是得意:“搞定了!我熟人说没问题,明天一早他会在基地门口等我们。老山老板,你放心,这次保准让你赚大钱!”
老山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,眼底深处却藏着冷意。他知道,明天的罂粟基地,远比今天的赌场凶险。但这也是他们接近“恶蟒”、揭开这片土地黑暗的关键一步,无论多危险,都必须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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