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苏家餐厅格外热闹,红木餐桌被擦得锃亮,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,糖醋排骨的甜香、清蒸鱼的鲜香混杂着白酒的辛辣味,在空气中弥漫。
苏家的亲戚们围坐在一起,说说笑笑,唯独坐在角落的林辰显得格格不入,他面前的骨碟干干净净,手里的筷子几乎没动过。
“来,二叔,我敬您一杯!” 苏明宇端着酒杯,热情地向坐在主位旁的苏振海弟弟苏振江敬酒,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林辰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。
苏振江笑着举杯,喝了一口酒,目光落在林辰身上,带着几分轻蔑:“大哥啊,你这女婿怎么回事?来了半天一句话不说,跟个闷葫芦似的,这要是出去见客户,不得丢咱们苏家的脸?”
他的话一出,其他亲戚立刻附和起来。
坐在苏振江旁边的三姑婆放下筷子,上下打量着林辰,撇了撇嘴:“可不是嘛!想当年咱们苏家找女婿,哪个不是身家清白、事业有成的?现在倒好,找了个连工作都没有的上门女婿,说出去都让人笑话!”
“我听说他之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,要不是晚晴心善,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呢!”
“啧啧,真是委屈晚晴了,这么好的姑娘,怎么就嫁了这么个废物!”
亲戚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,像针一样扎在林辰心上。
他紧紧攥着筷子,指节微微发白,却依旧沉默着,没有反驳。
苏晚晴坐在林辰旁边,听到亲戚们的话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刚想开口反驳,就被刘梅用眼神制止了。
刘梅笑着对亲戚们说:“哎呀,大家少说两句,林辰他就是性子内向,不善言辞,其实人还是挺老实的。”
嘴上这么说,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维护的意思,反而像是在默认亲戚们的说法。
苏明宇见气氛差不多了,故意端着一杯酒走到林辰身边,假装不小心脚下一滑,酒杯 “哗啦” 一声摔在林辰脚边,酒水溅了林辰一裤子,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。
“哎呀,真是不好意思,手滑了。”
苏明宇脸上带着假惺惺的歉意,嘴里却说着嘲讽的话,“林辰,你怎么回事?站在这里都不知道让一下,我看你就是废物,连杯子都拿不稳,还得让我亲自给你‘送’到脚边!”
周围的亲戚们立刻哄堂大笑起来。
“哈哈哈,明宇说得对,这废物就是没眼力见!”
“连个杯子都接不住,还能干什么?”
林辰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的怒火,弯腰想要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。
“林辰,你没事吧?”
苏晚晴连忙拉住他,担心地看着他的手,“小心别被碎片划伤了,我去拿扫帚和簸箕。”
“晚晴,你别护着他!”
刘梅立刻开口阻止,“他自己笨手笨脚的,打碎了杯子,收拾一下怎么了?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,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好像我们苏家欠他的似的!”
苏晚晴皱着眉头,不满地看着刘梅:“妈,明明是哥故意把杯子摔在林辰脚边的,怎么能怪林辰呢?而且林辰也没做错什么,你们为什么总是这么对他?”
“我怎么对他了?”
刘梅提高了音量,“我们苏家供他吃、供他住,他就应该好好干活,听我们的话!现在不过是让他收拾一下玻璃碎片,你就护着他,你是不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?”
“妈!”
苏晚晴的眼眶有些发红,“林辰不是你说的那样,他很好,只是你们不愿意了解他!”
“好了,晚晴,别说了。”
林辰拉住苏晚晴的手,轻声说,“我没事,收拾一下就好。” 他知道,再争论下去,只会让苏晚晴更难堪,也会让亲戚们的嘲讽更变本加厉。
林辰松开苏晚晴的手,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。
碎片很锋利,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手,他的动作格外轻柔,指尖却因为用力而泛白,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。
苏振海坐在主位上,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脸色有些难看,却没有开口阻止。
他知道亲戚们的想法,也明白林辰在苏家的处境,但是在家族聚会这种场合,他不想因为林辰而得罪亲戚,只能选择沉默。
苏振江喝了一口酒,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林辰,语气轻蔑地对苏振海说:“大哥,不是我说你,你当初就不该同意这门亲事。你看看林辰,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,以后怎么撑起苏家的门户?晚晴跟着他,迟早要受苦!”
“是啊,大哥。”
三姑婆也跟着附和,“我看不如趁现在还来得及,让晚晴和他离婚,我认识一个老板的儿子,又帅又有钱,和晚晴正好相配,我给他们介绍介绍?”
苏晚晴听到这话,立刻激动地站起来:“三姑婆,你别胡说!我和林辰感情很好,我是不会和他离婚的!”
“晚晴,你怎么这么不听话!”
刘梅也跟着站起来,拉着苏晚晴的胳膊,“三姑婆也是为了你好,林辰他配不上你,你跟着他没有好日子过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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