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舍木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走廊灯光斜切而入,在水泥地上投下几道拉长的影子。陈青山刚跨过门槛,便被扑面而来的热气裹住。
“青山,快说说!”陈琦猛地从床上弹起,作训服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淡疤痕。他身后,包华强盘腿坐在床板上,宽厚的手掌在膝盖上缓慢摩挲,平日高扬的下巴此刻微微低垂:“今天格斗课那记神龙摆尾太漂亮了,能不能……”
“就是!”高晓凑上前,胳膊肘撞了下陈青山,“躲尹胖子那脚时,你身体跟装了弹簧似的——”
陈青山被围在中间,后背抵着尚有余温的暖气片,耳根有些发烫,阳光从气窗钻进来,碎金般的光斑落在他锁骨上。“没啥特别的,从小跟着我爹在村里练过几年把式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灼热的视线,话锋一转,“倒是你们,今天个个露了真章,都有门道吧?”
这话像火星溅入滚油,瞬间炸了锅。陈琦忽然一拍大腿,铁皮床架“哐当”震响:“要说门道,我这算不务正业……”他往墙角缩了缩,手指无意识捏着袖口脱线的毛头,声音低下去,“家里是川剧班子,三岁起跟着师父学变脸。那种绸布花脸,红脸关公白脸曹操的玩意儿。”
他嘴角扯了扯,眼尾纹路里盛着些复杂的东西,“十五岁迷上武侠小说里的易容术,自己瞎琢磨,还真弄得以假乱真。”喉结滚动一下,“去年南边破获的走私案,嫌犯戴易容面具……是我扔垃圾堆的被他们捡了回去,害得我差点吃官司。”
宿舍陡然安静,只剩窗外枯叶擦过窗棂的细响。包华强瓮声瓮气开口:“我比你强,没惹上官司。”他扯开军衬领口,一道狰狞刀疤盘踞在左肩头,“十二岁进少林寺,天不亮扎马步,师父戒尺抽背上,能疼到后半夜。”手指在疤痕上轻轻按压,像在丈量岁月厚度,“二十岁全国散打锦标赛,决赛把对手胳膊摔脱臼了。第二天就有人找上庙门,说部队特招队选人。”
他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白牙,“当时就想,能光明正大打架,还管饭,挺好。”
“我是在大学被拽进来的。”李晓明蹲在床下翻找,从军绿帆布包里掏出个报纸裹紧的物件。剥开三层,露出台巴掌大的电路板,机壳上还贴着泛黄的《计算机世界》剪报。
“学计算机的,”他用袖口擦拭机身,动作轻柔如抚珍宝,“大二,系主任说总参三部的人找我,他们说部队缺计算机人才,免学费,每月三百块津贴。”
“比起各位,我这可有点上不得台面。”李晓龙突然插话,带点自嘲。他用镊子夹着片枯草,小心翼翼往玻璃管里塞。瓶瓶罐罐棱角折射的阳光,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。“祖传中医,鬼门十三针的传人。十五岁采药撞见个苗族姑娘,被毒蛇咬了,我七针下去.....”
“然后呢?”高晓眼睛发亮,“英雄救美,以身相许?”
“差不多,”李晓龙耳根泛红,“她家是苗医世家,擅长蛊毒之术,所以我是医、毒双修”他压低声音。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,感情这哥们才是最不能惹的。
秦天的手指在腰间武装带上反复摩挲,那动作像在检查枪套。“我老家在澜国、曼国交界的三角地。知道什么叫拾荒人吗?”
他忽然抬头,瞳孔映着窗外残阳,“毒贩火拼完第二天,村里男人就扛锄头去捡洋落。枪、子弹、没炸的手雷……八岁那年,我捡过一把AK,枪管上血还没干透。”
笑声戛然而止。秦天从口袋摸出个红绳系着的东西,展开是片磨得锃亮的弹壳。“十五岁,我把捡来的手枪改成了钢笔,五米内能打穿啤酒瓶。后来严打,我抱着一箱子改装配件去派出所自首,接待的警察直接给我敬了个礼,说特招队缺个军械师。”
高晓接道,“小学三年级,拆了过年攒的鞭炮,在猪圈后面炸出半米深的坑。初中化学老师说硫磺硝石木炭按比例能造炸药,十七岁那年,剂量没算准,把村长爹的棺材从坟里崩出来了。老头举着菜刀追我二里地,最后是派出所的人把我塞上警车。”
他凑近众人,声音压成气音,“招我来的军官说了,只要肯来,部队兜底。”
陈青山靠着床架,窗外虫鸣渐起。六个迥异的故事像散落的珠子,被无形的线悄然串连。他想起杨旭在战术课上的话:“战场上你们能轻易解决对手”,又想起离家前,父亲陈满仓蹲在门槛抽旱烟的模样:“部队卧虎藏龙,甭觉着自己多了不得。”
“对了青山,”陈琦用胳膊肘碰碰他,“你真是地级后期?”
陈青山迎着众人眼中跳动的光,脊背倏地挺直,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:“我爹传我一套引气诀,想学吗?”
看着大家希冀的眼神,陈青山终究还是将《引气决》传授给大家,至于其他两个功法没有传授,是因为《引气决》目前足够提升大家实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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