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幕之上的画面从邯郸城压抑的高空视角缓缓拉回,再次聚焦于那间看似平静,实则已被外界紧张氛围浸透的小院。
深冬的寒意并未因一场雪停而消散,反而更加刺骨。院中积雪未融,呵气成霜,连空气都仿佛凝滞着不安。
少年林渊看着小嬴政吃完最后一口温热的粟饼,眼神温和,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。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督促嬴政去温书或练剑,而是将他拉到炭盆边,让他坐正。
“政儿,”少年林渊开口,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,“阿兄今日教你些别的。”
小嬴政敏锐地察觉到阿兄语气中的不同寻常,立刻挺直了小腰板,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认真点头:“阿兄请讲,政儿听着。”
少年林渊没有直接说教,而是从一旁取过几片打磨粗糙的木牍和一支秃笔——这是他们平时用来习字的简陋工具。他在其中一片木牍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圈。
“你看,假设这是我们所在的邯郸。”他用笔尖点了点那个圈,然后又在稍远的地方画了另一个稍大的圈,“这是咸阳,秦国的都城。”
小嬴政的目光紧紧跟着他的笔尖,呼吸都放轻了。
“你我如今困于此地,看似孤岛,但并非与世隔绝。”少年林渊的笔在两个圈之间画了一条曲折的线,又在那条线周围点了许多密集的小点,“赵国的权贵倾轧,秦国的宫廷风向,乃至其他五国的邦交动向,都会像无数条暗流,最终汇拢、交织、碰撞,其产生的波澜,足以影响到我们这方寸之地的安危。”
他抬起眼,目光沉静地看着嬴政:“你要学会去看,去听,去分辨。宫中内侍一个眼神的变化,市井酒肆里几句醉后的牢骚,甚至城外驻军换防的频率、贵族车驾出入方向的改变……这些看似零碎无用的信息,拼凑起来,可能就是预示未来风暴的蛛丝马迹。”
小嬴政似懂非懂,但努力将阿兄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。
“比如,”少年林渊压低了声音,“近日邯郸城防调动比平日频繁数倍,往来驿站的赵国信使面色沉重,行色匆匆,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?”
嬴政摇了摇头,小脸上满是专注与求知。
“这可能意味着赵国与邻国边境摩擦升级,也可能意味着邯郸城内即将有大事发生,比如……某位权重人物的更迭,或者,”少年林渊的目光变得深邃锐利,“某些被扣押的、具有特殊价值的‘人物’,其处境将会发生剧烈变化,或成为筹码,或成为亟待清除的隐患。”
他虽未明说,但指的无疑就是他们自己。
天下各处,无数观者屏息凝神,仿佛也跟着那幼年的嬴政一起,聆听着这超越年龄的、关于乱世生存与政治洞察的教导。
“嘶……林世子他……这是在以稚龄之身,行帝师之实啊!”有历经宦海沉浮的老臣喃喃自语,脸上写满震撼,“这等见微知着、洞察先机的本事,岂是寻常少年能有?”
“妖孽……真是妖孽之才!”也有人感到恐惧。
大周皇宫露台上,
女帝武明空凤眸微眯,盯着天幕中那个侃侃而谈、目光如炬的少年,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。她心中的寒意并非来自后悔,而是源于一种被颠覆认知的惊悸和更深的忌惮!
天牢深处,
林擎天夫妇眼中满是震惊与骄傲,却也更添忧虑。儿子展现出的非凡才智,在此刻,福祸难料。
天幕中,教导还在继续。
除了洞察时局,少年林渊开始以近乎残酷的方式,锤炼嬴政的体魄和意志。
邯郸的冬天滴水成冰,少年林渊却每日天色未亮便起身,将小嬴政从尚且温热的被窝里拉起,在院中积雪上演练最基础的强身法门和简洁致命的防身技巧。
“气息下沉,扎根于地!站稳!”
“出拳要狠,要准!想象你面前是你生死之敌!”
“疼?疼就记住这感觉!筋骨之痛,远胜将来斧钺加身!”
他的训练严厉至极,小嬴政 累得脱力瘫倒在冰冷的雪地里,小手冻得开裂红肿,甚至磨破出血,少年林渊眼中虽有不忍,却依旧硬着心肠,用冰冷的语气将他拽起。
“政儿,记住!强健的体魄是舟,坚韧的意志是楫!未来你要渡的,是尸山血海!现在多流一滴汗,多忍一分痛,将来就可能多一线生机!”
小嬴政咬紧牙关,一次次力竭倒下,又一次次挣扎爬起,那双尚显稚嫩的黑眸中,闪烁的光芒却越来越像淬火的钢铁,坚韧无比。他明白,阿兄是用自己的方式,拼命为他增加活下去的筹码。
偶尔在训练的间隙,或是夜晚临睡前,少年林渊会给嬴政讲述一些他“游历”时听闻的典故。不止于山川风物,更多的是各国雄主的崛起、贤臣良将的韬略、权术阴谋的较量以及民心向背的关键。
他讲齐桓公用管仲而霸,讲晋文公退避三舍而信,讲楚庄王一鸣惊人而威,也讲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而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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