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弃砖窑内，气氛凝重。韩先生捂着受伤的手臂，脸色苍白地看着陈默手中的信号发射器。他身后的几名残党成员也面面相觑，眼中充满了惊疑与不安。
“这不是我的东西！”韩先生嘶声道，试图辩解。
陈默目光如炬，直视着他：“我知道不是你的。但这东西出现在你身上，说明你们内部有人不想让你活着，或者……不想让这次测试成功。是谁？”
韩先生眼神闪烁，显然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挣扎。他知道，落在陈默手里，未必是死路一条，但若是内部真出了叛徒，那“教授”和整个计划都将危在旦夕。
“……是‘蝮蛇’。”韩先生最终颓然道，声音干涩，“他是‘教授’最近才吸纳进来的，负责外围警戒和物资转运。这次来砖窑测试，只有核心几个人知道路线，他……他不在其列。”
“蝮蛇？”陈默记下这个代号，“‘教授’是谁？他现在在哪里？零号令牌在谁手上？”
韩先生摇了摇头：“‘教授’很神秘，我们只通过加密信函和预设的死信箱（dead drop未来时代的一种交换信息的手段）接收指令，从未见过他本人。至于零号令牌……在‘星君’失踪后，就不知所踪，我们也在全力寻找，这是重启‘灯塔’的关键。”
他顿了顿，看向陈默，眼中带着一丝恳求：“陈大人，我知道我们道不同。但‘教授’说过，‘星君’的计划虽然激进，但其核心知识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瑰宝。‘拜火冥尊’才是真正的疯子，他们想用生命和混乱献祭，打开的不是归途，而是地狱之门！我们必须阻止他们！”
陈默沉默片刻。他无法完全相信韩先生，但关于“拜火冥尊”的信息与他的判断吻合。“我可以暂时不抓你们，但你们必须配合。第一，列出所有你们知道的、可能与‘蝮蛇’有关联的人员和地点。第二，停止一切可能引发能量异动的测试。第三，随时向我汇报‘教授’的指令和你们的发现。”
这是驱狼吞虎之策，利用伊万残党来对付更危险的“拜火冥尊”。
韩先生权衡利弊，最终咬牙答应：“好！但请陈大人务必保住‘教授’和我们的研究成果！”
拿到韩先生提供的名单后，陈默立刻行动。他让赵虎带人，以雷霆之势，突袭了名单上“蝮蛇”可能藏身的几处地点，果然在一处隐蔽的宅院中，抓住了正准备销毁证据的“蝮蛇”——一个面貌普通、眼神阴鸷的中年男子。
审讯在京兆府密室内秘密进行。“蝮蛇”起初还试图狡辩，但当陈默拿出信号发射器和部分他与不明身份者（疑似“拜火冥尊”成员）接触的间接证据时，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了。
“是……是‘影火焰使’的人找上我……他们许诺，只要提供‘教授’和能量装置的情报，事成之后，就帮我离开大唐，并给我一辈子花不完的财富……”“蝮蛇”瘫倒在地，颤声说道。
他交代，“影火焰使”对伊万的技术极为忌惮，同时也垂涎三尺，一直试图渗透和收买伊万残党内部人员，获取核心技术和零号令牌。这次破坏砖窑测试，就是为了削弱伊万残党的力量，并伺机抢夺那台半成品的能量装置。
“关于‘影火焰使’，你还知道什么？”陈默追问。
“蝮蛇”摇头：“他非常小心，我只和他的一个手下接触过，那人脸上有疤，左手缺了一根小指……其他的，我真的不知道了！”
脸上有疤，左手缺小指——这算是一个有价值的线索。
陈默立刻将这条线索传递给正在西市调查的裴明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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