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八哥,你跟老弟说说呗,让我也听听到底是谁能把俺八哥气成这个瘪犊子样?”林山河胡乱把包子往嘴里一塞,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老八黑着脸,自己在那憋着气,胡乱的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,可今天好像哪里都不顺,火柴杆都划秃了七八根了,硬是划不着火。气鼓鼓的就把手里的火柴狠狠地往地上一丢。
倒是车大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,掏出自己新淘弄回来的洋油自来火,就听叮的一声,蓝色的火苗就窜了出来,给老八的烟点着了火。
“我焯!大少爷啊,你这是又在哪搜刮的好玩意,给我玩两天呗?”林山河一直都觉得车大少挺洋气,总是会整点新鲜玩意儿在他面前显摆。
你敢显摆,他就敢抢,所以当车大少的洋油自来火被林山河抢到手里把玩的时候,车大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,毕竟习惯就成自然了嘛。
“哎我说老八你今天咋就这么墨叽呢?有啥事你倒是说啊,还有啥事是哥几个摆不平的?”林山河点了根烟,车大少的洋火自来火就很自然的被他揣进了自己的兜里,揣就揣吧,他还非得臭不要脸的气一下车大少,“大少爷你还不说哈,这外国人的玩意儿点烟,味道就是不一样哈?桀桀桀……”
“我焯他娘的,昨天警察厅的人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我还在上学的小舅子给抓了,晚上我去要人,他们非说我小舅子是抵抗分子,死活不当放人。”老八烦躁的揉了揉头发。
林山河一听,眼睛瞬间瞪大,烟也不抽了,狠狠往地上一摔,骂道:“我焯!警察厅那帮狗篮子现在都这么嚣张了?八哥,我要是没记错的话,你小舅子才八岁吧?就让他们上下嘴唇子一碰,定成抵抗分子了?这特么也太不要脸了!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车大少点点头,“八哥,你没跟他们说你是满铁警察署的啊?”
“说了,当时我就穿这身去的,结果人家说不好使。说什么我是铁路警察跟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。”
“是么?警察厅那帮瘪犊子可实在是有点过分了。”林山河胳膊肘捅了捅老八,问道,“哪片的黑黑狗子这么不给咱们警察署面子啊?”
“南关分局的。”
“我焯他妈的,不会是王大力那个臭狗比抓的吧?”
“嗯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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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山河脚蹬子踩得飞转,老旧的自行车被他蹬得吱呀作响,车身剧烈摇晃那是因为前杠上跨坐着车大少,后边货架上驮着老八郭丹。
严重超载的自行车在溜滑的路面上终于不堪重负,“哐当”一声摔倒在地。三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林山河拍了拍身上的雪,骂骂咧咧道:“这破车,关键时候净掉链子!”
车大少揉着摔疼的屁股,嘟囔着:“胖哥,你从哪整的这辆破车啊?”
“嘿嘿,这不前个儿我看李大财主家的小儿子喝的五迷三道的,还骑这玩意儿,结果拐弯的时候没整明白,直接就摔了。我就顺手把这车给骑走了。”林山河揉了揉鼻子,恬不知耻的炫耀了起来。
“焯!那李大财主就没管你要车?”车大少问道。
“他也得敢啊,不怕我把他家都给抄了啊?再说了,他那小儿子,摔地上直接就睡过去,也没看到自行车是我给骑走的啊。”
老八扶起自行车,说:“先看看还能不能骑。”
好在自行车只是掉了个链子,林山河手脚麻利地修好,三人再次上路。
到了南关分局,他们大踏步走进去。王大力正坐在椅子上喝茶,看到他们进来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哟,满铁警察署的大人们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了?”
林山河上前一步,指着王大力的鼻子骂道:“王大力,你个狗东西,抓个八岁孩子算什么本事?赶紧放人!”
王大力冷笑一声:“证据确凿,他就是抵抗分子,想放人,没门!”
老八刚要发作,车大少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先别急。车大少上前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王警官,咱们都是为皇军办事,何必伤了和气呢,不如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。”
王大力不屑地哼了一声,“要说呢,咱们都是警务系统的,也不是不能通融一下,可你也知道哈,日本太君,最是看重这些抵抗分子,你想我放人,也好说,不过么……”
王大力做了个数钱的手势,“我总得跟太君们通融一下不是?”
林山河一听,顿时就火了,一想到前一段这货是怎么祸害自己的,一把就攥住王大力的衣领,“你特么敢敲我老子的竹杠?王大力,你特么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?”
老八也气得攥紧了拳头。车大少却依旧笑着,从兜里掏出一沓钱,“王警官,这点钱够不够?就当是给太君们的辛苦费了。”
王大力一把打掉林山河的手,接过钱,数了数,撇撇嘴,“这点哪够啊,太君不喜欢绵羊票,更爱咱们的大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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