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晚晴打开那个古朴的药箱,动作不疾不徐。箱内衬着深蓝色绒布,银针按长短粗细排列,闪着幽冷的光。旁边是几个桑皮纸药包,浓重的草药味弥漫开来。
“躺下。”她指了指客厅里临时铺好的软榻。
陈默依言躺下。屋顶的灯光有些晃眼。他看着叶晚晴用酒精棉细细擦拭指尖,然后拈起一根细长的银针。她的眼神变得极其专注,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。
“放松。”她的声音像羽毛拂过,“可能会有些酸胀。”
冰凉的指尖在他颈侧轻轻按压,找到位置。下一秒,细微的刺痛传来,银针已精准刺入。一种奇异的酸胀感立刻以针尖为中心扩散开,像是沉睡的区域被突然唤醒。
紧接着是第二针,落在肩胛下方。这次的感觉更强烈,酸麻之余,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“气”感,像是一条沉睡的溪流被疏通了源头,开始艰难地流动。
叶晚晴下针很快,手法稳定得不像活人。每一针落下,陈默都能清晰感受到身体内部对应的变化。有的地方像解开死结,有的地方像冰块消融。他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。
“感觉到‘气’了?”叶晚晴头也不抬,手指稳定地捻动针尾。
“有点……像什么东西在动。”
“是气血。”她语气平淡,“之前堵得太厉害,现在刚通一点,你自然觉得明显。”
龙凌薇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,抱着手臂默默观看。苏清月也从书房出来,站在稍远的地方,目光落在那些微微颤动的银针上。
“怎么样?”苏清月问。
“底子比预想的还虚。”叶晚晴回答,手下不停,“常年耗神,加上旧伤,经络滞涩得厉害。不过……”
她又下一针,陈默腿上一阵酸麻,差点哼出声。
“不过什么?”龙凌薇追问。
“反应尚可。”叶晚晴终于停手,看着扎了七八根银针的陈默,“经络虽弱,但感知还算敏锐。能清晰感知针感,疏导起来就快得多。”
秦云衣的声音从客厅音箱里淡淡传来。“根据实时生理数据,他的心率变异性和表层血流速度正在变化。你的针,在起作用。”
叶晚晴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似乎这本就是理所当然。
起针时,陈默感觉身体像是跑完一场长跑,有些虚脱,但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从深处浮现。长期僵硬的肩颈仿佛卸下了重担,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。
但这只是开始。
“去浴室。”叶晚晴指向旁边雾气蒸腾的房间,“药浴准备好了。”
浴桶里的水是深褐色,散发着极其浓烈复杂的草药气味,有些刺鼻。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看不清模样的根茎残渣。
“进去。泡够四十分钟。过程可能会有点难受。”叶晚晴说完,便替他带上了门。
陈默踏入浴桶,水温很高。皮肤先是传来刺痛感,紧接着,无数细小的针扎感从毛孔渗透进来。药力像无数只小虫子,往他骨头缝里钻。
汗水瞬间涌出,不是热汗,而是带着点粘腻感的虚汗。头晕目眩袭来,胃里也开始翻腾。他咬紧牙关,靠在桶壁上,默默忍受着这种排异般的痛苦。
时间过得极慢。
他能感觉到汗水顺着额角滑落,滴进药汤里。体内的那股“气”似乎在药力催动下,流动得稍微快了一点,所过之处,带起更多的酸麻和疲惫,但也带走了一些沉疴已久的滞涩。
门外,隐约传来姐姐们压低的交谈声。
“这种反应正常?”是苏清月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“正常。”叶晚晴的回答依旧平稳,“药力在逼出深层湿寒和瘀滞。看他能排出多少。”
龙凌薇没说话,但陈默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似乎穿透了门板,落在自己身上。
四十分钟后,陈默几乎是从浴桶里爬出来的。浑身瘫软,脚步虚浮。擦干身体时,他发现毛巾上沾染了些许灰黄色的汗渍,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。
叶晚晴等在门外,递给他一杯温热的、味道清奇的药茶。
“喝了它。感觉怎么样?”
陈默一口灌下药茶,喘息着靠在墙上。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包裹着他,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,却从疲惫的深处透出来。
他活动了一下肩膀,又晃了晃脖子。
“很累……”他实话实说,但眼睛却微微亮起,“但是……脖子和肩膀,好像松快了很多。脑子里那种昏沉的感觉,也轻了。”
叶晚晴仔细观察他的面色和眼神,轻轻点头。
“今天只是开始,疏通了最表层的几条经络。”她语气依旧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你的身体亏空太久,需要一步步来。”
陈默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感受着那份久违的、源于身体本身的轻快感,尽管它被深深的疲惫包裹着。
【体质危机】阶段一“堵漏”进行中。
效果反馈:宿主体内部分淤堵经络已被初步疏通,【健康】基础值停止下滑。
系统的提示印证了他的感受。
原来,“堵漏”是这样的过程。伴随着金针的刺痛和药浴的煎熬,将那些沉疴顽疾,一点点从这具躯壳里驱逐出去。
这条路才刚刚开始,但他已经触摸到了改变的真实轨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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