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命运弄人,她嫁给了心里早就住着另一个女人的陈野。
你知道吗?有时候我觉得,你和萱萱姐的故事,就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。林可依轻声对着墓碑说道,声音融在雨声中,几不可闻。
她记得第一次发现陈野不对劲是在几年后的一次街头偶遇。那时陈野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,仿佛在和人交谈。渐渐的身边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异常,以为他只是太过悲伤,需要时间走出来。
叶婉婷体贴地包容着这一切,甚至会在陈野对着空气说话时,也温柔地接话:是啊,萱萱最喜欢这个了。但林可依看得分明,叶婉婷眼中闪烁的痛楚。
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年后,林可依终于忍不住带他去看医生。诊断结果是臆想症,医生说是由于过度悲伤和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。
这是我唯一能见到她的方式,你却说是臆想症。陈野当时歇斯底里地叫道,通红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绝望,她跟着我从南闯到北,世间千万种模样,一千八百多种脾气,都跟着我体会个遍了,你又何必和我争执她是不是臆想的,又何必管我是对是错……
林可依至今记得他当时的样子。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理解,原来爱情可以让人如此执着,甚至宁愿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,也不愿面对没有那个人的现实,叶萱从来都不是臆想,而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。医生也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这些年来,叶婉婷尽力维持着这个家,照顾着沉浸在幻觉中的丈夫和年幼的儿子。但林可依看得出来,她眼中的光芒在一点点黯淡。这人间欠她的温柔,该由谁来偿还?她明明是个那么好的妻子,那么好的母亲,却要活在一个永远无法超越的影子里。
林可依的目光落在陈子烨身上。这个少年懂事后就生活在父亲的臆想世界中,却出乎意料地成长得阳光开朗。也许正是因为见证了父亲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深刻的爱情,他才更加懂得珍惜眼前的母亲。林可依常常看见他细心地为母亲撑伞,在她难过时默默地陪在身边。
雨渐渐停了,阳光从云层缝隙中洒落,在湿润的墓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叶婉婷带着儿子向林可依点头致意,然后默默离开了墓园。
有时候我会想,可依轻声说,如果你们当年能在一起,现在会是什么样子?也许会在某个海边小镇开家小店,生几个调皮的孩子,过着平凡却幸福的生活。
关于叶萱和陈野的回忆里,都是张口闭口也绕不过对方的事情,奶奶也总是暗暗叹息萱萱姐没结婚是因为陈野。或许这就是有多欢喜就有多疯狂吧。
但她知道,人生没有如果。有些爱情即使充满遗憾,却也无法轻易放下。陈野和叶萱的故事,就像一场纠缠了几十年的梦,从五岁那年的相遇开始,就注定了这段缘分的纠葛。
对陈野而言,最后这近十年的时光,或许更像一种漫长的凌迟。他活着,履行着世俗意义上的责任,却早已被回忆掏空了灵魂。他守着和婉婷姐建立的家庭,心里却永远为另一个女人留着位置。这对婉婷姐何尝公平?可感情的事,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。
责任和愧疚,爱和遗憾,在他心里疯狂撕扯,最终把他逼到了绝境。他无法对活人倾诉这份蚀骨的思念与悔恨,只能转向那个再也无法回应他的幽灵。
林可依轻轻抚摸着墓碑上陈野的照片,指尖划过冰凉的碑石:现在好了,你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,也不用管活着的人了,你们再也不用说再见,再也不会分开了。
林可依站在原地,望着晨曦中的并肩而立的两座墓碑。那里埋葬着一个男人的身体,和一个女人一生的爱情。也许在另一个世界,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,不用再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。
她最后看了一眼,转身离开。有些故事注定没有圆满的结局,但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,却会永远留在活着的人的记忆里。就像这雨后的阳光,虽然短暂,却温暖而明亮。
林可依回到奶奶家时,老人正坐在院子里发呆。看到林可依回来,她轻声问:去看过陈野了?
林可依点点头,在奶奶身边坐下。
这两个孩子啊……奶奶叹了口气,明明相爱,却老是想不开。萱萱那孩子也是倔,明明放不下,却非要折磨自己,也折磨别人。
林可依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握住奶奶苍老的手。那双手曾经抚摸过叶萱的头发,也曾经为陈野擦过汗。
有时候我在想,如果当年萱萱没有被拐走,如果陈野能更勇敢一些,如果茂华能多关心女儿一些……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?奶奶的声音带着深深的遗憾。
晚上,林可依翻开叶萱的日记本,看着那些已经泛黄的字迹。娟秀的笔迹记录着一个女子一生的爱恨痴缠。其中一页,叶萱写着:永远其实并没有多远,说了再见,也就到了尽头。
窗外,温陵的夜色渐深,万家灯火依次亮起。每一盏灯后面,都可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。而叶萱和陈野的故事,则永远定格在了这里,风月同眠,再无遗憾。
林可依合上日记本,轻轻叹息。这世间情爱千万,爱而不得最是心酸。叶萱和陈野的故事,就像外婆常说的那样:人有生死三千疾,唯有相思不可医。
风月尽头,或许再无遗憾,这就是陈野和叶萱的故事,一个关于爱情、执着与遗憾的故事。而他们的故事,也将永远留在每一个爱过的人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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