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个屁儿黑的,你是哪个呦?啷个晓得我名字噻?”
“屁儿黑?” 陈野愣了一下。这词儿…听着不像好话啊?结合小姑娘那警惕的眼神,陈野瞬间反应过来,这大概是四川方言里骂人的?意思类似于“坏蛋”?
他哭笑不得,连忙解释:“不是不是晓白同学,我不是屁儿…呃,我不是坏人,我叫陈野,刚才园长婆婆带你进来的时候,说过你叫唐晓白啊,我听见了。” 他用手指了指讲台方向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无害。
唐晓白眨巴着大眼睛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。她歪着小脑袋,似乎在努力回想刚才园长说话时,这个趴在桌子上像块抹布似的家伙有没有在听。好像…是听到过自己的名字?
“哦…” 她半信半疑地应了一声,小脸上的警惕稍微褪去一点,但委屈还在,指着自己刚才被撞到的肩膀,用川普控诉:“那…那你撞得我好痛,屁屁儿…呃,陈…陈野。”
陈野看着她那小身板,还有那红了一小块的肩膀,确实有点心虚。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真不是故意的,我刚刚…在想事情,没看路” 他笨拙地学着大人的样子,想帮她拍拍灰,又觉得不太合适,手尴尬地停在半空。
唐晓白吸了吸鼻子,看着陈野那副有点手足无措、顶着个傻乎乎西瓜头的样子,好像确实不像故意撞她的“屁儿黑”。她瘪瘪嘴,小声嘟囔了一句四川话,陈野没太听清,大概是“走路不看路,瓜娃子”之类的。
“晓白同学,你没事吧?要不要找小李老师看看?” 陈野小心地问。
“不要,” 唐晓白立刻摇头,小揪揪晃了晃,“我…我自己揉揉就好了。” 她似乎很怕麻烦老师。
这时,听到动静的阿金像只小猴子一样窜了过来:“阿野老大,你咋摔了?这新来的欺负你?” 他瞪着唐晓白。阿水和阿土也吸溜着鼻涕凑过来围观。
唐晓白被三个流鼻涕的男孩围着看,小脸又涨红了,下意识地往陈野身后缩了缩,大眼睛里又有点要泛泪花的趋势。
“没事没事。” 陈野赶紧摆手,挡住三个跟班,“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,跟人家没关系” 他瞪了阿金一眼,“去去去,玩你们的去。”
打发走了三个好奇宝宝,陈野看着依旧有点委屈、但明显不那么害怕的唐晓白,挠了挠自己的西瓜头:“那个…我请你吃糖吧?当是赔罪?” 他口袋里还有块早上大姑给的水果糖。
唐晓白听到“糖”,大眼睛亮了一下,但很快又警惕地看着陈野:“你…你不会是拐娃儿的吧?”
陈野:“……” 我才几岁,长得像人贩子吗?
他彻底无语了,直接从裤兜里掏出水果硬糖,大大方方地递过去:“喏,就这个,爱要不要。不要我吃了。” 说着作势要剥开。
“要,” 唐晓白立刻伸手,飞快地把糖抓了过去,紧紧攥在手心,生怕陈野反悔。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小小的、属于孩童的满足和窃喜。她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,看着里面橙黄色半透明的糖块,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,眼睛幸福地眯了起来。
陈野看着她那瞬间阴转晴的小表情,也松了口气。搞定。一块糖解决一场外交危机,划算。
“谢…谢谢你,陈野。” 唐晓白含着糖,腮帮子鼓起一小块,声音含糊不清,但总算带了点友好的意味,虽然川音依旧浓重。
“不客气。” 陈野摆摆手,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原始目标,“那啥,我去厕所了,你…自己玩吧。” 说完,赶紧转身溜进了味道感人的小厕所。
解决完生理问题,陈野洗了手出来,发现唐晓白并没有走远,而是坐在离厕所门口不远的一个小凳子上,好奇地看着教室里玩耍的孩子们。她的眼神很专注,带着一种初来乍到者特有的观察和小心翼翼。
陈野没在意,回到自己的座位,刚想趴下继续补觉,膝盖和手肘的疼痛感又提醒了他刚才的“事故”。
林烬的破妄灵瞳…他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开始运转。发动时,炁的运行轨迹…螺旋状似乎更符合“洞察”的意境,从瞳孔中心旋转扩散…嗯…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还有点疼的手肘。
不远处,嚼着糖块的唐晓白,目光扫过陈野揉手肘的动作,又看了看他膝盖上蹭到的一点灰,大眼睛眨了眨,小声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川音嘀咕了一句:
“这个瓜娃子…走路不看路,想啥子嘛…屁儿怪的…”
陈野打了个哈欠,把头埋进臂弯。今天的幼儿园,因为一个叫唐晓白的四川小娃和一块水果糖,似乎变得不那么无聊了。当然,如果能让他好好睡一觉,就更完美了。
小李老师看着角落里安静吃糖的新同学,又看看趴在桌上似乎又睡着了的陈野,无奈地摇摇头。一个“屁儿黑”,一个“瓜娃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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