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4年10月25号
十月的尾巴扫过闽南,秋天终于显露出它温和的面貌。阳光不再像盛夏那般灼人,带着一种慵懒的金黄,透过溪尾镇幼儿园里开始泛黄的榕树叶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木干燥气息,偶尔一阵微风吹过,带来几丝凉意。
陈野百无聊赖地在校园里溜达。中班开学快两个月了,日子就在唐晓白和林子豪时不时的“川闽方言大战”以及哼哈三将的咋咋呼呼中滑过。自从那次着名的“足球争夺战”后,李老师分别找了双方家长,两个小家伙在老师和家长的“监督”下,互相板着小脸说了声“对不起”,算是表面和解。但火药味可没完全散去,时不时还能在某个角落听到唐晓白清脆的“宝气!”或者林子豪愤恨的“凭什么啊!”。
此刻,陈野溜达到滑梯旁,正好看见林子豪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滑梯出口的平台上。小胖子没像往常那样活力四射地爬上滑下,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蹭着地面,圆乎乎的脸上写满了“不高兴”和“想玩”。
“喂,林子豪,”陈野走过去,随口问道,“看到唐晓白和江晚她们没?”他估摸着那帮人肯定又聚在一起玩什么了。
林子豪闻声抬起头,看到是陈野,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,他撇撇嘴,抬起胖乎乎的手指,不怎么情愿地指向教学楼后面:“喏,在那边,空地上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愤懑和不平,“又在玩……哼!”后面的话他没说,但那鼓起的腮帮子和用力踢了一脚小石子的动作,充分表达了他的情绪——估计又是想加入被唐晓白毫不留情地拒绝了。
陈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,又看看眼前这个因为踢足球被“夺权”还屡遭排斥而显得有点可怜兮兮的小胖子,心里难得地掠过一丝微妙的同情。踢足球本来是男孩子热衷的游戏,结果球被“收缴”了不说,连玩的权利都被那个川妹子“霸占”着不让他加入,想想是挺没道理的。不过……陈野很快把这丝同情压了下去,他可不想卷入这幼儿园级别的“战争”。
“哦。”陈野应了一声,没多说什么,转身朝教学楼后面的空地走去。
绕过墙角,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一顿。
想象中的激烈足球赛并未上演。那个引发过“战争”的瘪足球,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空地边缘的草地上,像个被遗忘的配角。
真正的“战场”在空地中央。只见唐晓白、江晚,还有哼哈三将里的阿金和阿土,正撅着小屁股,蹲在一片沙土地上,忙得热火朝天!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小木片、破瓦片或者干脆用手,在沙地上奋力地挖掘、堆砌,小脸上沾着沙粒,神情却无比专注和兴奋。
“晓白,江晚,”陈野走近,好奇地问,“你们在挖什么宝贝呢?”他扫了一眼被冷落的足球,心想这群小家伙的兴趣转移得可真快。
唐晓白闻声抬起头,脸上沾了几道沙痕,像只小花猫。她看到是陈野,眼睛顿时亮了起来,露出一个大大的、灿烂得像秋日暖阳的笑容:“瓜皮头!是你嗦!快过来!快过来看!”她兴奋地朝陈野招手,完全忘记了之前陈野拒绝加入足球游戏的“前科”。
江晚也抬起头,看到陈野,小脸上立刻漾开甜甜的笑意,眼睛弯成了月牙,用力地点点头,小手指着面前的沙盘,似乎在无声地附和唐晓白。
陈野被她们的热情感染,也带着点好奇走了过去。他倒要看看,是什么“好东西”能让这群小家伙把足球都抛弃了。
“有好东西给你看!”唐晓白神秘兮兮地说着,拉着陈野的胳膊让他蹲下,指着沙地上被他们精心布置出来的一片区域,小脸上满是自豪,笑得像朵盛开的太阳花,“瓜皮头,请你吃这个噻!吃莽莽(吃饭饭)!还有嘎嘎(肉肉)吃呢!”
“吃莽莽?嘎嘎?”陈野一头雾水,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看去。
这一看,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,感觉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。
眼前哪里是什么“好东西”或者“美味佳肴”,分明是一顿极其丰盛……却又完全由大自然馈赠的“沙子盛宴”!
只见沙地上,被他们用小木片和瓦片精心“规划”出了几个区域:
* 一个用扁平石头当“盘子”的区域,里面堆着细细的、被刻意抹平的湿沙子,上面还点缀着几颗小小的、圆润的白色鹅卵石——这大概就是“米饭”和“珍珠丸子”?
* 旁边一个稍大的“盘子”(一块破瓦片),里面是堆成小山状的、混合着枯草叶的粗糙沙子,上面插着几根细短的小树枝——这想必是某种“炒青菜”或“干草拌饭”?
* 最“豪华”的是一堆被拍得比较紧实的沙堆,顶上放着一块相对扁平、颜色深一点的小石头——唐晓白正指着它,得意地宣布:“看!红烧嘎嘎(肉肉)!香得很!”
更离谱的是,这些“菜肴”周围,还散落着不少小石子、小瓶盖、甚至几片枯树叶,大概充当着配菜、调料或者装饰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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