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圣魂村的打谷场就被扫得干干净净。老杰克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棕色外套,手里攥着个铜铃铛,在村里挨家挨户地喊:“觉醒武魂的娃子们,都去打谷场集合喽!武魂殿的大人来啦!”
林越一早就起了床,苏兰给他找了件最整齐的粗布上衣,林老实则在一旁不停地搓手,嘴里反复念叨着“别紧张,平常心”,可他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。林越接过母亲递来的帕子,擦了擦脸,低声道:“爹,娘,我去了。”
刚走出院门,就看见王虎跟在他爹身后,正恶狠狠地瞪着他。昨天被拧疼的手腕还没好利索,王虎的眼神里满是不服,却没敢再上前挑衅。林越没理会他,径直朝着打谷场走去——今天过后,这些人的目光,只会从嘲讽变成敬畏。
打谷场中央已经围了不少人,十几个和林越年纪相仿的孩子站在东侧,他们的父母则在西侧踮着脚张望。场地中间摆着一张木桌,一个穿着武魂殿制服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,手里把玩着一个黑色的觉醒水晶,正是去年来给唐三觉醒的素云涛。
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见孩子们来齐了,才慢悠悠地站起身,清了清嗓子:“都过来,排成一队。记住,等会儿我念到名字,就上前站在法阵里,不要乱动。”
说着,素云涛从怀里掏出六颗乌黑的石子,在地上摆出一个六边形的法阵,指尖魂力微动,石子瞬间亮起淡蓝色的光。“第一个,王小胖。”
一个圆滚滚的男孩快步走进去,法阵的光芒笼罩在他身上。片刻后,男孩的右手泛起黄光,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虚影浮现出来。素云涛瞥了一眼,语气平淡:“农具武魂,无魂力,下一个。”
王小胖的脸瞬间垮了,低着头走了下来。接下来的几个孩子,觉醒的武魂不是篮子就是镰刀,最好的一个也只是“木柴武魂”,勉强有半级魂力,素云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在纸上随意画了几笔。
西侧的村民们渐渐没了兴致,议论声也低了下去。林老实的手心全是汗,苏兰紧紧攥着他的胳膊,眼睛死死盯着法阵。
“林越。”
终于念到了自己的名字。林越深吸一口气,迈步走进法阵。淡蓝色的光芒包裹住他的瞬间,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钻进体内,像是在引导着什么东西苏醒。
他按照素云涛之前说的,集中精神感受右手。很快,掌心传来一阵温热,紧接着,一道银白的光芒从指尖窜出,落在地上——那是一把只有巴掌大小的枪械,通体银亮,枪身刻着细密的纹路,枪口泛着冷光,正是沙漠之鹰!
“嗯?”素云涛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突然抬了起来,他凑上前仔细看了看,眉头皱了起来,“这是什么武魂?锄头?镰刀?不对……”
他伸手想去碰沙漠之鹰,却被林越不动声色地躲开了。林越装作懵懂的样子,挠了挠头:“大人,这……这是啥啊?我就感觉手里有个东西。”
素云涛没理会他的话,从桌上拿起觉醒水晶,递了过去:“握住它,我看看有没有魂力。”
林越接过水晶,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晶石,体内的魂力就不受控制地涌了过去。下一秒,原本黯淡的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,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打谷场,连天边的朝霞都被压得失去了颜色!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素云涛的眼睛瞪得溜圆,手里的笔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他一把抓住林越的胳膊,声音都在发抖,“先天满魂力!你是先天满魂力!”
“什么?先天满魂力?”西侧的村民们瞬间炸开了锅,老杰克踉跄着跑过来,指着水晶的光芒,嘴唇哆嗦着说:“素云涛大人,您……您没看错吧?我们圣魂村,出了个先天满魂力的魂师?”
素云涛这才回过神,他松开林越的胳膊,围着法阵转了两圈,又看了看地上的沙漠之鹰,眼神里满是激动:“没错!觉醒水晶不会骗人!这光芒,比去年那个蓝银草武魂的孩子还亮!而且这武魂…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,但绝对是变异器武魂!”
他猛地一拍大腿,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:“好!太好了!我素云涛这辈子,竟然能遇到两个先天满魂力!这要是上报上去,武魂殿肯定会重赏我!”
林越站在法阵里,表面上装作惊喜又茫然的样子,心里却在紧绷着一根弦——刚才释放沙漠之鹰时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识海深处还有另一股更庞大的力量在躁动,那是巴雷特!若不是他死死压制着,那把近两米长的黑铁巨枪,恐怕已经冲破身体的束缚了。
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,林越悄悄用魂力安抚着体内的巴雷特,可那股力量却越来越强,像是要挣脱牢笼的巨兽。他知道,不能再待在法阵里了,法阵的力量会持续引导武魂觉醒,再待下去,巴雷特迟早会暴露!
“素云涛大人,”林越赶紧开口,打断了素云涛的兴奋,“我……我这武魂,是不是没用啊?看着就是个小枪,也不能砍柴种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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