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当家话音刚落,底下众人便欢呼一片,有人拎起锣鼓,有人抱起红盖头。
我还窝在喜床上,脸僵得像八月十五的饼。
“挑日子?还正日子?你们就不能先问问‘新娘子’愿不愿意成亲!”我破口大骂,却因饿了一夜气息不足,骂出来也毫无威慑力。
“咚。”
门口忽然响起一道不属于喜乐的响动。
像是谁在敲门,却敲得极轻,仿佛风中一指叩棺。
众人一顿,齐齐看向门外。
二当家眉头一皱,刚欲出声,便听得寨外有人冷冷道:
“你们的‘夫人’,我来接了。”
声音极淡,却寒意直逼人骨。
二当家愣了一瞬,刚要吆喝山寨弟兄上前——就听“砰”地一声,寨门整个炸飞了出去,碎木横扫半空,如惊雷乍响!
下一瞬,一道素衣身影自山道踱步而入,风吹而不乱衣角,长发随身微扬,手中提着一柄不知何时染血的拂尘,踏雪无痕,冷若寒潭。
正是我那位——人畜无害、风姿绰约、杀人不眨眼的血莲教主。
莲儿来了。
“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 我惊魂未定,坐在那张喜床上,头发乱得像被鸡啄过,脸肿得像猪头,眼角还残留昨夜醉酒未褪的红痕,一手下意识攥着红被角,颤巍巍地问。
莲儿面无表情,看也没看我,目光如水扫过眼前众人,淡声问:“哪个,想做‘夫人’的?”
“夫……” 二当家还没来得及开口,整个人就被一道气劲轰飞出去,砸在寨堂主柱上,“咣当”一声昏了过去。
三当家嘴都吓歪了:“我我我我不是我不是我!”
我强忍羞耻,从床上一滚而下,像条着火的锦鲤扑通扑通往莲儿那边蹭去:“快!快把我救走!他们要逼我嫁人!”
“我看见了。”他淡淡道,却不知为何,语气格外凉。
他伸手,一道血线微弹,那缠着我四肢的麻绳瞬间寸寸崩断。我还没来得及感激涕零,就见他弯腰将我一把抱起,冷声道:“闹够了没有?”
我愣了一下,下意识抱紧他脖子:“你生气啦?”
他不说话,脚步却重了几分。
“喂喂——我也不想被当压寨夫人啊!”我心虚辩解。
“是吗?”他轻声一笑,“可我刚进寨时,听人说你自称‘喜男’‘不近女色’‘清心寡欲’‘专研阴阳术’,还声称这婚你愿意。”
“……那是我在拖延时间!”我怒道,“你知道的,我向来擅长胡说八道——你别生气成不成?”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他说,语气更冷,“我只是想弄清楚,你什么时候开始……对别人也愿意这样撒娇。”
我整个人一抖,话还没出口,忽听得一声清冷的嗓音从寨后传来:
“真是吵。”
那人着一袭月青色劲装,腰悬短刀,眉目清朗,竟是个年不过弱冠的少年郎。脸生得好看不说,走起路来风骨自生,偏偏在踏入门槛的那一瞬,他脚步一顿,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。
“你醒了?”
我张了张嘴,想骂,又不知该骂什么,只能把脸埋进被子里,狠狠蹭了两下。
——我南宫恭,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。
他又看了看莲儿。
“这位,便是你要带走的‘压寨夫人’?”
我脸顿时黑得像锅底,刚想发作,莲儿已轻轻上前一步,挡在我前头。
“自然是我带走的。”他语气平静,却字字笃定,仿佛这世上再无一人能与他争。
那清秀少年却不恼,反笑了:“神木山数百年来镇着的东西,从不归谁一人所有。”
我:“……”
我是谁?我在哪?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?
莲儿声音微沉:“你是哪一脉?”
少年神情未变,只道:“神木寨寨主——木苍离。”
话音一落,空气忽地沉了几分。莲儿指间本浮游的一缕血气忽而一凝,瞳仁轻缩,竟隐隐带了几分警惕。
“神木旧脉?”他声音放得极轻。
就在这尴尬沉默之际,华商不知什么时候打着哈欠晃了进来,一身青衣不整,扇子敲着肩,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:“你们认识?”
“算是。”莲儿淡淡开口,“神木山旧支一脉,昔年本不该留人。”
我听得一头雾水:“你们这些江湖世家的谱系,是不是比皇室还乱?”
木苍离却看向我,神色仍淡:“昔年神木旧部避祸南渡,确有一子在山中失踪。如今看来——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我上下,“大概是落在了这儿。”
我:“???”
等等,谁落在这儿了?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,搞得我像你走丢的小外甥似的!
华商倒抽一口凉气,嘴角却笑得意味深长:“哟,照这说法——我们家神主,不仅压得住寨,可能还压得了山。”
“……你闭嘴。”
我手指颤了颤,头更疼了。什么神木遗脉、镇煞封印,听得我脑仁发麻。
但隐约之间,我忽觉这“压寨风波”背后,恐怕远不是一场山中抢亲那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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