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子续眉头微蹙:“如今此案已惊动上头,又牵涉钦差、刺史之子、刘参军三家,官署人人避之不及,衙门里人人小心谨慎,谁敢插手?”
我忙抢上一步,态度极是虔诚:“顾先生别误会,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,但我识药草、晓体理,生前……啊呸,之前在神木山还帮人验过骨相!我不入府,不抢案卷,我连尸身都不碰,就看她生前用了什么脂粉我都能猜出八九分来!我只需在边上听听,看能不能理出些线索来。真的,不入主宅,一步都不乱走!”
木苍离在旁打趣:“他说得玄,其实在神木山那会儿,还真给人验过骨头、认过虫子,险些连自己都给熏昏了。”
我白他一眼:“你就不能替我说句好话?”
顾子续沉吟片刻,目光落在我们身上,终是摇头轻叹:“罢了,我明日当值,正好要入刘府一趟,可为你二人安排一处入府通行,但只此一日,只许走至外院,不得多问旁事。”
“顾兄果然义气!”木苍离眉眼都舒展开了,爽朗一笑,“还像当年那般仗义。”
我更是激动得原地跪谢:“顾先生真乃天上掉下来的活菩萨,您送我这一程,南宫曲这条狗命能翻篇,全靠您了!”
木苍离冷笑一声:“你这张嘴,怎么说得跟自己要金榜题名似的?”
我嘿嘿一笑,不再多辩,心里却早已激动万分——
这不就是命运的转折点吗?废柴男主也有春天,只要我不被凶手先干掉!
翌日一早,我便随木苍离一道,蹭进了刘府——当然不是从正门大摇大摆走进去的。顾兄虽有官身,也只允我们从偏门入府、走外院廊下,不得擅探正堂、不入主宅,更不可多言多问旁事。他说得清楚,一切都得在他“值事巡视”的名义下掩着走,要是出了岔子,他可保不了我们。
“你就安心在外头绕一圈,能看什么看什么,别胡言乱语,莫惹人疑。”顾兄临行前郑重交代。
我自然一口答应,连声称谢,还在他衣袖上蹭了一把,说这叫“沾贵气”。
木苍离在旁翻了个白眼,嘴里却哼了句:“等你真干出点正经事来,顾兄才敢认你这‘远亲’。”
于是我就这么光明正大地、心虚满满地踩进了刘府外院。
说来也怪,虽是白日里,但这刘府外院竟也透着股子阴沉气,尤其那几间近后墙的小屋,一排排的槐树伸出长枝,几乎将天光遮住了七八分。地上落叶未扫,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混着香粉气,像是闺阁里常年不透气的闷沉潮气。
我脚刚踏上院阶,心口就隐隐发紧,像是有人拿根指头轻轻点着胸口,叫你不得舒坦。
“这间……就是刘小姐出事的屋子?”我低声问。
木苍离点头:“昨夜那位大爷说了,刘小姐睡的是这厢房,闹鬼、喊叫、出事……全在此处。”
我咂舌:“看着也不算阴森啊。”
他却道:“你站这儿只觉阴凉,若到夜里三更,再听几句风声树影……换你你也信有鬼。”
我打了个寒颤,不再说话。
咱这身份来头不明,只能在外院走动,主屋自是进不得的。但这刘小姐平日所住的小院倒有一道后窗,是通着花圃的,院墙也不算高,守门的家仆也不太留意。我俩绕了几圈,找了个院丁不在的空隙,装作在花下寻草的样子蹭了进去。
我一脚跨过门槛,鼻子顿时一皱。
“这房里味道怪得很。”我皱眉。
木苍离也嗅了嗅,点头道:“像是药香与脂粉混着腥气。”
“腥气?”我顿时警觉,脑袋里的几个旧碎片“啪”地拼了一块。
我轻手轻脚地在屋中转了一圈,不敢碰大件物什,唯独那一角梳妆案旁的胭脂盒吸引了我的注意——
那盒子上沾着一层细细的红粉,颜色虽艳,却不似寻常胭脂那般通透柔润,反倒有些发暗发腥。我蹲下去,用指腹抹了一点,轻轻搓开,凑近鼻尖一闻——
“嘶——”我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怎么了?”木苍离靠近一步,神色微动。
我眯起眼:“这胭脂,掺了别的东西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脸皮薄。”我说得一本正经,“被人砸多了自然就分得出来。”
木苍离:……
我把那盒胭脂捏着盒沿翻了翻,忽然发现底部微微鼓起一层。我眼角一亮,小心地拨开——果不其然,胭脂盒底竟藏着一层夹层!
那层夹层中,赫然包着一枚红线缠绕的玉扣,玉质温润,雕着细细的龙纹,背后刻着一个字——“卓”。
“卓……”我低声念着,脑中飞快盘起人名。
这府里姓刘的居多,偏她胭脂盒里藏着一枚刻“卓”字的玉扣?莫非此人便是她所私会之人?
“难怪……”我喃喃,“刘小姐姓刘,她闺房却藏了个刻‘卓’的玉——你说,这是不是那什么……情郎的信物?”
木苍离微微一怔,似被我这想法噎了下,没急着反驳,只看着我手中那玉扣,若有所思:“你是说,这一切闹鬼之说,都是她自编自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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