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儿冷冷开口：“你以为她不过受了轻伤，可她这些日子一直服着‘清心丸’，那是通体寒气凝聚之药，久服伤骨，一旦遭撞击，头颅内压骤升……才会——爆裂。”
华商也缓缓摇着扇子，声音透着凉意：“这不是什么邪魅索命，是你亲手种下的果。”
木苍离嗤笑一声，语气却陡然寒冷，“你不是不知她怀着孩子，你是知道了，才越发不能容忍她逃婚，是不是？你怕丢人，怕她让你刘家蒙羞。”
“可她那日不过是想走，只是想安安静静地，跟她心爱之人远走天涯。”我低声道，“她甚至已经准备好诀别信，早就写好了放在胭脂盒底下，她……根本没打算回来。”
刘参军手一松，佩刀“铛”的一声跌落在地，声音惊破死寂。他颓然跌坐堂前，一声不发。
堂中众人皆默然。三司主官缓缓起身，面色肃然：“刘参军因私情掩罪，误伤性命，事后又冤人入狱，并捏造鬼怪之说，妨碍官府查验，构成欺下犯上、有失将官之职的重罪，定当具文报呈京台定断，以正律法。”
顾子续接声道：“自即日起，刘府暂由刺史府接管看押，证物封存、尸检存档、证人分别录口，所有相关人等，于七日内不得出城。”
刘参军伏在地上，终于低低吐出一句：
“我只是想……保她清白。”
“可你毁的，是她的命。”我说。
春娘已瘫倒在地，李青则眼神呆滞，仿佛还未从惊魂之中回神。
刘参军怔怔坐在堂上，仿佛失去了所有气力，眼中泪意翻滚。
他颤声道：“我……我只是想护住她……不让旁人知道，她与那人……有那等事……”
“她，是你女儿。”我沉声道。
堂外，夜风猎猎，灵柩在月下沉默。
而我们，终于揭开了那场“鬼祟”背后的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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