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一层灰白色的薄雾笼罩着死气沉沉的青石镇。寒气比夜里更甚,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。
苏晚栀是被冻醒的,也是被饿醒的。肚子里那点白菜汤带来的暖意早已消失殆尽,只剩下熟悉的、令人心悸的空虚感。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边外婆的额头,依旧冰凉,但呼吸似乎比昨天平稳了一点点。这微小的好转给了她一丝力量。
她轻手轻脚地爬下炕,活动了一下冻僵的四肢。昨天那截小拇指长的白菜心内芯还在空间里,但她不敢动。那是最后的保障,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吃。
目标明确:镇外那条快要干涸的臭水沟!
她需要启动资金,需要盐和鸭蛋!而那条臭水沟,是镇上最穷苦、最绝望的人才会去碰运气的地方,据说偶尔能捞到一些饿死的小动物尸体,或者上游漂下来的、被丢弃的、勉强还能入口的东西。风险极大,但对她而言,别无选择。
苏晚栀用破布条把单薄的衣裳裹紧了些,又将一头枯黄打结的头发胡乱扎好。她对着水缸里浑浊的倒影看了看自己——面黄肌瘦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,活脱脱一个灾年饿殍的标准形象。这样也好,至少不会引人注目。
她深吸一口冰冷的、带着腐朽气息的空气,推开那扇吱呀作响、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,悄悄溜了出去。
槐树胡同里一片死寂。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偶尔有炊烟升起,也显得有气无力。苏晚栀低着头,贴着墙根,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。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过隔壁那栋“凶宅”紧闭的大门和低矮的土墙,心脏下意识地收紧。还好,没有任何动静。
她加快脚步,几乎是小跑着穿过了几条同样萧瑟的巷子,朝着镇子西头走去。越靠近镇外,景象越是凄凉。倒塌的土墙,荒芜的田地,路边甚至能看到裹着破草席的……尸体?苏晚栀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胃里一阵翻腾。
空气中弥漫的臭味越来越浓烈。那是一种混合了淤泥腐败、动物尸体、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化学物质(或许是上游作坊倾倒的废水?)的复杂恶臭。
终于,她看到了那条“臭水沟”。
与其说是沟,不如说是一片巨大的、半凝固的黑色泥沼。曾经流淌的河水早已不见踪影,只剩下中心一条狭窄的、粘稠的、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水流在缓缓蠕动。沟底裸露着大片龟裂的黑色淤泥,上面散落着各种垃圾:破布、碎瓦、枯骨、甚至还有腐烂了一半的……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残骸。几只硕大的、油光水滑的乌鸦在淤泥上空盘旋,发出不祥的“呱呱”声。
沟边零星散布着几个同样面黄肌瘦、眼神麻木的人,大多是老人和孩子。他们拿着简陋的木棍或树枝,在淤泥里艰难地翻找着,希望能找到一点可以果腹的东西。每一次翻动,都带起一股更浓烈的恶臭。
苏晚栀的心沉了下去。这地方……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。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,找了一处相对人少、淤泥看起来没那么深的地方,也捡了一根还算结实的树枝,学着别人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拨弄着脚下的淤泥。
淤泥冰冷粘稠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每一次拨动都极其费力。腐烂的臭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直冲脑门。她很快就在淤泥里翻到了几块碎骨头(不知道是人还是兽的)、一团缠绕着水草的破布、还有一只已经僵硬发黑的老鼠尸体……
胃里翻江倒海,苏晚栀脸色发白,几乎要放弃。这就是她“锦鲤体质”该来的地方吗?这运气也太“好”了点!
就在这时,她手腕上的玉镯,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温热!
那缕内里的青色光晕,似乎比平时活跃了一点点。
苏晚栀一愣,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,凝神感受。玉镯的温热感很微弱,但很清晰,并且……似乎隐隐指向她脚下左侧前方大约一米远的一小片淤泥?
有东西?
她心头一跳,立刻集中精神,朝着那个方向,用树枝更加仔细地拨弄起来。
淤泥被翻开,露出下面更黑更粘稠的部分。除了烂泥和碎石,似乎什么都没有。
玉镯的温热感依旧存在,甚至……更清晰了一点?仿佛在催促她。
苏晚栀咬咬牙,扔掉树枝,蹲下身,忍着强烈的恶心感,直接用手在那片淤泥里摸索起来!冰冷刺骨的淤泥包裹着她的手指,恶臭几乎让她窒息。
摸到了!
一个……圆圆的、硬硬的东西?
她心头狂喜,也顾不上脏,用力将那东西从淤泥里抠了出来!
是一个……鸭蛋?!
不,是三个!三个沾满黑泥、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鸭蛋,紧紧地挨在一起!
苏晚栀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!她连忙用衣角拼命擦拭鸭蛋表面的污泥。污泥下,蛋壳呈现出一种灰白色,上面布满了细小的麻点和污渍,看起来非常不新鲜,甚至有点脏兮兮的。个头也不大,比普通鸭蛋小了一圈。
但……它们是完整的!没有破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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