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狼谷的第一个夜晚,在温泉氤氲的水汽和草药苦涩的气息中悄然流逝。苏晚栀守着厉战,几乎一夜未眠,直到天光微亮,确认他呼吸平稳,体温也回升了一些,才在极度的疲惫中,伏在床沿沉沉睡去。
她是被一阵轻微的叩门声惊醒的。睁开眼,发现厉战不知何时已经醒了,正靠坐在床头,目光沉静地望着窗外洒入的晨光。他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,但那双深邃的眸子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清明,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。
敲门的是昨日送饭的灰衣妇人,她依旧面无表情,放下早餐和一碗新的药汁后,便躬身退去,留下一句生硬的话:“白狼大人请二位,午时赴宴。”
赴宴?苏晚栀的心猛地一沉。白狼的宴请,绝非简单的接风洗尘,更像是一场鸿门宴。
厉战的眸光骤然冷冽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并未回应。他端起那碗药汁,凑到鼻尖闻了闻,眉头微蹙,随即毫不犹豫地……将药汁倒进了窗边的花盆里!
“厉战!”苏晚栀惊呼。
“无事。”厉战声音低沉,目光锐利地扫过窗外看似平静的院落,“他的药,不必用。”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和不信任。
苏晚栀瞬间明白了他的顾虑。在这龙潭虎穴之中,任何来自白狼的东西,都可能暗藏玄机。她连忙拿出自己仅剩的一点药泥,重新为他处理伤口。所幸,经过昨夜空间泉水的滋养,他腿上的伤口红肿消退了不少,青黑色也淡了一些,虽然依旧狰狞,但至少遏制了恶化的趋势。
整个上午,两人都待在屋内,厉战闭目调息,试图尽快恢复一些气力,苏晚栀则坐立不安,心中充满了对午时宴会的恐惧和担忧。
午时将至,那名灰衣妇人再次前来引路。厉战拄着木杖站起身,尽管步履依旧蹒跚,但脊背挺得笔直,周身那股冰冷的煞气重新凝聚,仿佛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。他看了苏晚栀一眼,目光深邃,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和警示。
“跟紧我。”他低声道。
苏晚栀用力点头,紧紧跟在他身侧,仿佛他是她在这陌生险境中唯一的依靠。
宴会设在山谷中央一处最大的木屋内。屋内饰以兽皮和色彩鲜艳的毡毯,中央燃着巨大的篝火,火上架着烤得金黄流油的整只羔羊,香气扑鼻。白狼早已端坐主位,依旧是一身白袍,俊美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。他身旁,那头体型硕大的白色巨狼安静地伏着,幽绿的眸子半阖,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。
下首两侧,坐着几名气息精悍、眼神锐利的北狄头目,显然是白狼的心腹。灰鹰部老族长和巴特尔等人也被安排在末座,神色拘谨,带着几分不安。
厉战和苏晚栀的到来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那些北狄头目的眼神如同刀子般刮过厉战,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、敌意,甚至还有一丝……跃跃欲试的挑衅?
白狼抬手示意他们入座,位置就在他右手边最近的地方,显然是“贵客”的待遇。
“厉先生伤势可有好转?”白狼端起一杯马奶酒,语气随意地问道,琥珀色的眸子却锐利如鹰,仿佛能看穿人心。
“尚可。”厉战面无表情地坐下,声音冰冷,惜字如金。
白狼笑了笑,并不在意他的冷淡,目光转向苏晚栀,语气带着一丝玩味:“苏姑娘似乎精通药理?昨日见先生气色好转,想必姑娘功不可没。”
苏晚栀心中一紧,手心沁出冷汗,强作镇定地低下头:“民女……只是略知皮毛,不敢居功。”
“哦?皮毛?”白狼轻笑一声,指尖轻轻敲击着酒杯,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能压制‘黑蝮蛇’之毒的药,可绝非皮毛啊。”他语气平淡,却如同惊雷炸响在苏晚栀耳边!
黑蝮蛇毒!他竟然知道那箭毒的名称!而且直接点破了她药效的不凡!他果然一直在窥探!
苏晚栀的脸色瞬间煞白,心脏狂跳,几乎要夺路而逃!
就在这时,一只冰冷而有力的大手,悄然从桌下伸过来,紧紧握住了她放在膝上、微微颤抖的手!
是厉战!
他的掌心依旧带着伤后的冰凉,但那坚定的力道和包裹的姿势,却如同一道坚固的壁垒,瞬间驱散了她大半的恐慌!他……他在告诉她:别怕,有我在!
苏晚栀猛地抬头看向他,撞进他深邃而平静的眸子里。那里面没有惊慌,没有质疑,只有一种沉静的、不容置疑的守护!
她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,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,低声道:“是……是祖上侥幸传下的方子,对……对一些毒物略有克制之效。”
白狼将两人之间细微的互动尽收眼底,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了然和……兴味?他没有再追问,转而举杯:“来,为二位贵客接风,饮胜!”
宴会正式开始。北狄人性格豪放,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,席间很快热闹起来。几名北狄头目轮番向厉战敬酒,言语间或明或暗地带着试探和挑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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