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紫墟同时僵住,指尖的紫痕像是活了过来,传来被根须缠绕的刺痛。
守尸人直起身,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:“现在知道了?你们往前是死,往后……”他指向我们来时的密道,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黑影,“密道已经被堵死了。哦对了,忘了告诉你们,你那位守在封印的同伴,此刻正在用自己的魂核加固封印呢——用旧神教的法子,把魂丝一点点嵌进封印,每嵌进一寸,他的记忆就会消失一分。”
我的心猛地沉下去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因为我当年就是这么看着我师父做的啊。”守尸人摘下右眼的紫痕印记,露出空洞的眼眶,“这玩意儿,是能共享记忆的。你看,他刚忘了你叫什么名字呢。”
幻象中,守痕者叔叔正将金红色魂丝按进封印,脸上的表情从痛苦变成茫然,最后连握着魂丝的动作都变得机械。
紫墟突然抓住我的手,魂丝重新凝聚:“别信他!他在动摇我们!源初之根或许有危险,但总比坐以待毙强!待钥殿的方向在哪?我们冲过去!”
守尸人看着我们,突然叹了口气:“傻孩子,待钥殿的大门,就是用我师父的魂核做的。你们以为的希望,不过是旧神布下的闭环——钥匙打开门,门吞噬钥匙,根须吸收能量,最后旧神再回收源初之根,重建界域。他从一开始,就没打算让我们活。”
他抛出一枚晶莹的晶体,里面封存着缕魂丝:“这是你三伯最后的意识,他说,紫墟家的织痕术里,藏着破解印记的法子,就在星穹界的古籍里。可惜啊,你们没机会回去了。”
黑影们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,纷纷后退。残界区的天空裂开道缝隙,待钥殿的尖顶刺破云层,无数道黑影从殿顶涌出,像潮水般向我们涌来。
守尸人拄着拐杖,转身走向尸堆深处:“我该摘今天的最后一颗‘果子’了。至于你们,是被待钥殿吞了,还是被源初之根吸了,都与我无关喽。”
紫墟突然站起身,淡紫色魂丝将晶体裹住:“他在撒谎!三伯的意识里肯定有线索!我们走!去待钥殿!就算是闭环,也要在环上砸出个缺口!”
我看着她眼中的决绝,指尖的紫痕突然传来灼热的痛感——那是守痕者叔叔的魂丝在共鸣,他正在用最后的记忆传递信息。我抓住紫墟的手,幻象中突然闪过守痕者叔叔的脸,他嘴唇微动,无声地说着两个字:
“信她。”
待钥殿的黑影已经冲到面前,最前方的那道黑影举起利爪,爪尖的紫痕与我的印记完美吻合,像是在欢迎同类的到来。而我的掌心,不知何时多了片沙枣花瓣,是莲音奶奶书签上掉下来的,花瓣上的金光,正一点点渗入紫痕印记。
紫痕突然不再刺痛,反而传来股温暖的力量。我和紫墟对视一眼,同时发力:“冲!”
就在我们即将撞入黑影潮的瞬间,守尸人突然回头,右眼的紫痕对着我们闪烁了三下。那频率,竟与莲音奶奶银梳的敲击声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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