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中的低语像附骨之蛆,顺着魂核的纹路蔓延。旧神的意识带着金紫色的威压,在我体内横冲直撞,所过之处,双生魂丝都在剧烈颤抖,仿佛要被这股力量碾碎重组。
“念念!”守痕者叔叔的金紫色魂丝及时缠上我的手腕,带着守林人血脉的温暖力量,试图将那股意识逼退,“别被他掌控!守住魂核!”
莲音奶奶的银白魂丝也同时涌入,与阿石爷爷的金红色魂影交织成网,在我魂核外围织出层沙枣花纹的屏障:“用噬影之力反噬!他现在只是残魂,还没完全苏醒!”
我咬紧牙关,集中所有意念催动双生魂丝。银白色的虚无之体魂丝顺着旧神意识的轨迹游走,像最锋利的手术刀,一点点剥离那股金紫色威压。可就在即将成功的瞬间,旧神的意识突然爆发,在我脑海中炸开万年前的画面:
旧神站在界域裂隙前,手持源初织痕,身后跪着无数织痕使者。他将一缕魂丝注入最前排的使者体内,冷声道:“从今天起,你们都是‘种魂容器’,待无界之影被封印,我会取走你们体内的源初之力,重塑真身。”
那名使者的面容,竟与我有七分相似!
“看到了吗?”旧神的意识带着嘲弄,“你和那些钥匙一样,都是我精心培育的容器。双生魂丝之所以能融合虚无与现世,就是因为我在里面加了‘源初引子’,只要时机成熟,你就会变成我的新躯体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我魂核深处突然传来剧痛——那里藏着一缕极细的金紫色魂丝,正是之前吞噬无界之影分影时,悄悄潜伏下来的旧神残魂!此刻它正与脑海中的意识呼应,像两把锥子,试图凿开魂核的壁垒。
“不好!他在引爆种魂!”紫墟突然将三伯的魂丝晶体按在我的眉心,“用织痕使者的‘碎魂术’!就算伤了魂核,也不能让他得逞!”
晶体中的魂丝顺着眉心涌入,带着撕裂般的痛感,与旧神的残魂撞在一起。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魂丝在寸寸断裂,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放弃——阿石爷爷的笑容、奶奶的银梳、守痕者叔叔的守护……这些画面像沙枣花的根须,牢牢锚定着我的意识。
“一群蝼蚁!”旧神的意识发出愤怒的咆哮,金紫色魂丝在我体内掀起狂涛,“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?莲音那老太婆早就知道真相,她故意让你接触影族,就是想逼我提前苏醒,好让你用‘弑神之力’杀了我——可她没告诉你,弑神之力一旦动用,你自己也会魂飞魄散!”
这个秘密像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。奶奶早就知道?她给影族玉佩、放任我踏入归墟烽燧,都是为了……让我和旧神同归于尽?
“娘!”守痕者叔叔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,他看向莲音奶奶,金红色魂丝剧烈波动,“您为什么不早说?”
奶奶的银白魂丝黯淡了几分,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:“因为没有别的办法。阿石当年发现旧神的阴谋,就是想用自己的魂核封印他,结果被打成重伤。这些年我绣沙枣花,就是在研究克制他的法子,直到发现念念的双生魂丝里,藏着沙枣花最本源的‘生之力’——这是唯一能与弑神之力抗衡的力量。”
她突然将一枚银质发簪刺向自己的魂核,银白魂丝带着精血的力量涌入我的体内:“念念,接住!这是阿石和我毕生的守林人魂丝,能暂时护住你的魂核!”
两股温暖的力量在我魂核深处交汇,与旧神的残魂激烈碰撞。我突然感觉到眉心的紫痕印记开始发烫,与沙枣花玉佩产生强烈共鸣——玉佩中竟藏着一缕微弱的意识,是无界之影消散前留下的虚无本源!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我突然明白了奶奶的布局,双生魂丝同时爆发出银白与金紫的光芒,“旧神怕的不是弑神之力,是虚无与织痕的真正融合!”
我不再压制体内的力量,反而引导双生魂丝与虚无本源融合。银白与金紫的光流在魂核中旋转,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钻,既带着吞噬一切的噬影之力,又有着生生不息的沙枣花之力。
“不!你在干什么?!”旧神的意识第一次露出恐惧,“虚无与织痕融合会引发界域崩塌!你疯了吗?”
“是你逼我们的!”我看着魂核中那缕疯狂挣扎的金紫色魂丝,将所有力量灌注在光钻上,“你把界域当成棋子,把我们当成容器,今天就让你尝尝被吞噬的滋味!”
光钻狠狠扎进旧神的残魂,发出刺耳的撕裂声。金紫色魂丝像被点燃的纸,迅速消融在光流中。旧神的意识发出凄厉的惨叫,渐渐变得微弱:“我不会消失的……源初之根还在……我会回来的……”
当最后一缕残魂被吞噬时,我体内的双生魂丝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。沙枣花玉佩悬浮在半空,映出归墟烽燧的全貌——祭坛下的噬魂阵正在瓦解,影族的黑雾被金光驱散,归墟镜中,那些被囚禁的界域钥匙魂影正缓缓苏醒。
守痕者叔叔扶住脱力的我,金紫色魂丝轻轻探入我的魂核:“念念,你感觉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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