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飘逸的弧光掠过,数十名权天使连同他们手中的巨剑一齐从中断裂,光翼破碎成漫天流萤。
剑尖轻点,一名咆哮的炎魔动作戛然而止,核心魔核已被无声洞穿,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,燃起冲天的魔焰。
那人化身为一个无声的收割者,在神魔的军团中漫步。没有惊天动地的对轰,没有华丽的能量爆散,只有最极致的效率与精准。他的剑,仿佛承载着某种“终结”的法则,无论是圣光构筑的防御,还是恶魔坚韧的躯壳,在那把长剑面前都如同薄纸。
他穿梭于光矛与魔炎之间,身影飘忽,每一次挥剑,都必然带起一蓬圣洁的圣血或污秽的魔血。天使的阵列被他硬生生撕开缺口,恶魔的狂潮被他一人逼退。
他并非毫发无伤。偶尔有漏网的光矛擦过他的肩甲,留下焦黑的痕迹;恶魔的利爪也在他背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。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,仿佛疼痛早已被摒弃。他的眼神始终平静,只有瞳孔深处,那燃烧着的、与整个种族命运相连的火焰,愈发明亮。
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。
当天边最后一只能天使的光轮黯淡破碎,当最后一名炎魔的咆哮戛然而止,荒原之上,再度恢复了寂静。
只是这寂静,比之前更加沉重。
东方破碎的光穹下,西方龟裂的渊薮前,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立的天使或恶魔。只有无数破碎的光翼、断裂的犄角、焦黑的残骸、凝固的圣血与魔血,混合着被反复蹂躏的大地,构成了一幅惨烈到极致的画卷。
那人站在尸山之巅,他刚刚将一名强大恶魔的头颅斩下。战甲上的灵光已经明显黯淡,多处受损,肩甲甚至有了裂痕。他微微喘息着,持剑的手臂肌肉在微微痉挛。连番征战,毁灭两支军团,对他而言,也是巨大的消耗。
他抬起左手,轻抚过长剑剑身。剑身上,已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、却触目惊心的裂痕。
就在这时,尸山之前,那最终的存在,终于降临。
左侧,光穹的最深处,一道身影逐渐凝聚,那是一位背生十二翼的天使,她头顶的七重光轮如同冠冕,手中燃烧着纯白光焰的长枪散发着审判一切的极致威严。
右侧,渊薮的最底层,一头庞大到遮天蔽日的巨大恶魔从大地的最深处爬出,它的身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,连光线都无法逃脱其吞噬,随后,它从流淌的岩浆中拔出了一柄同样燃烧着灭世黑炎的巨剑。
他们看着尸山顶端的那个人,看着那遍地的同族尸骸,目光中不含任何情感,只有最纯粹的战斗欲望。
那人也缓缓抬起头,望向他们。
没有言语,没有宣告。到了这个地步,任何言语都是多余。
天使举起了圣枪,恶魔扬起了黑炎巨剑。
极致的白与吞噬一切的黑,两种截然相反却同样足以毁灭星辰的力量,开始凝聚、压缩。圣枪周围,空间发出被圣洁力量撕裂的嗡鸣;黑炎巨剑下,虚空则呈现被腐蚀湮灭的裂纹。它们的目标,只有一个——尸山顶端那个看似摇摇欲坠的人类。
那人看着那两股足以瞬间排山倒海、令天地崩坼的力量正在成型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那是一种历经了太久厮杀,见惯了太多死亡,以至于将所有情绪都沉淀到灵魂最深处的漠然。
他能感受到体内传来的空虚与剧痛,生命如同沙漏中的细沙,正在飞速流逝。但他也感受到了,那深藏在灵魂核心处,一点微弱,却始终不曾熄灭的火种。
足够了。
他不再压制那点火种,反而将残存的所有力量——肌肉最后的力量,骨骼中压榨的韧性,经脉中奔流的灵能,还有那深藏于意志深处,属于整个人类文明最后的不屈与骄傲——尽数投入其中。
“轰——!”
无声的轰鸣在他体内炸开。
金色的火焰,纯粹由生命与灵魂点燃的火焰,猛地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,瞬间吞没了他,也吞没了他手中的长剑。那不再是战甲的光辉,也不是灵能的闪耀,而是一种决绝的、自我献祭的燃烧。
裂痕遍布的长剑在这神圣之火的灌注下,发出了前所未有的、如同凤凰涅盘般清越震耳的鸣响,剑身上的裂痕被金色的火焰填满,非但没有碎裂,反而散发出一种濒临极限、毁灭前的极致辉煌。
天使的圣枪投射而出,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纯白洪流。
恶魔的黑炎剑斩落,掀起一道吞噬万物的黑暗浪潮。
就在这一白一黑两道毁灭性能量即将交汇,将尸山乃至那人一同抹去的刹那——
那人动了。
他没有格挡,没有闪避。他迎着那两道攻击,从尸山之巅,一跃而起。
燃烧的金色身影,拖曳着长达数十米的炽烈尾焰,如同一颗逆射的流星,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白与黑交织的死亡核心。
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。
可以看到,天使那永恒淡漠的眼中,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,或许是惊讶,或许是别的什么。可以看到,恶魔那熔岩般的瞳孔里,燃烧着暴虐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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