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过后,崔姮开始料理家业,沈昭把所有的钱财都上交给妻子保管。
崔姮算了算,两人的钱加起来竟然有一千多两银子。
这一千两放到富贵人家,尤其是相府这样的高门,那或许不算什么,但在大颂普通老百姓家中,一两银子包够一家子一月的花销了,省着点,还能有剩余。
当然,这不包括读书人。
读书是个很烧钱的事了,沈昭虽家贫,但早年也有些家底够供他读书,后来他读书有了起色,地主乡绅知晓了他的天赋,为搭上他,主动借钱或接济一些,所以沈昭还是比普通老百姓有钱的。
尤其是他考上举人,凭着这个名头,也更好赚钱了,比如卖字画等,更有人愿意买他的。
有这一千多两,若是什么都不做,省着花,也够他们三人好几年了。
崔姮拿着钱,取出五百两藏好,等以后救急用,剩下的拿一部分去做买卖。
......
夏初的扬州城,杨花纷飞如雪。
崔姮着一袭淡青褙子,戴着帷帽,与沈昭、将离并肩走在熙攘的街上,两侧商铺鳞次栉比,叫卖声此起彼伏。
她们一路走一路看,寻找要转让的铺子。
娘子,你看那家如何?
三人逛了许久,将离轻轻拉了下崔姮的衣袖,指向拐角处一座黛瓦小楼,门前挂着吉铺转让的木牌,雕花门楣上还残留着褪色的朱漆。
崔姮驻足,观望了会儿,沉思半晌,转头看向身边的襕衫书生,道:“弘之,我们进去看看呢?”
“好。”沈昭点头。
三人前后进了店内,只见四丈见方的厅堂洒满阳光,后头连着个小天井,墙角一株李子树已挂满了果实。
沈昭上前,屈指叩击梁柱,满意地点头:楠木结构,防潮耐用。
崔姮抚过光可鉴人的榉木柜台,帷帽下,不知她是和神情。
旧是旧了些,但胜在地段不错,人来人往,容易招客人。
“请问,你这家店要如何租卖?”崔姮走进去问道。
蓄着山羊胡的牙人见有人来,他脸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,搓着手道,东家要价二百三十两。
崔姮从袖中取出绣着缠枝纹的帕子,轻轻擦拭窗棂上积灰,摊开给牙子看,这位置虽好,但屋顶瓦片该换了。
她又指着天井边沿的苔痕,雨季怕是要漏水的。
牙人捻着山羊胡须,眼珠子在三人之间转了转,转而一笑:东家急着回金陵,否则这等好铺面,少说也要二百五十两。
崔姮闻言轻笑,指尖划过柜台内侧一道陈年划痕:若真是急售,这积灰怎地半月没擦?
她复又蹲身撩起裙角,露出柜台底部被虫蛀蚀的痕迹,您瞧,这榉木倒是招蠹虫喜欢。
沈昭配合地敲击立柱,楠木发出沉闷回响:前头三间铺面都是砖木混构,偏这间全木结构......
话未说完,牙人额头已渗出细汗。
二百两!牙人一脸肉疼,这可是割肉价了!
将离忽然从后堂转出,手里捧着几片碎瓦:娘子,天井西侧的滴水瓦......
她故意欲言又止。
崔姮会意,拾起瓦片对着阳光端详:这青釉瓦是前朝旧物,如今市价......
牙人急得跺脚:小祖宗们,这瓦片哪值当计较!
自然要计较。崔姮一个眼神,将离立马从袖中抽出一卷皮尺,当众丈量起厅堂尺寸。
量到西北角时,崔姮突然蹙眉:这墙面怎么斜了三寸?
她转头对沈昭道,弘之,你记着,将来打货架要特地削木料补这缺。
牙人见状,声音都变了调:娘子好眼力!不过这斜墙是当年......
一百八十两。崔姮突然截住话头,从荷包排出十两银锭压在契约上,今日立契,现银交割。
她指尖轻点补充条款,若您东家反悔......
银锭在桌面转出半圈寒光。
牙人盯着那锭银子咽了咽口水,忽听得沈昭漫不经心道:对了,方才路过茶肆,听说漕帮在寻临街仓库......
牙人一把抓过银锭,却又被沈昭按住手腕。
青年书生笑得温润,“如此,那便签契吧。”
牙人暗叹,果然是读书人,嘴就是厉害!还小心谨慎!
牙子找来纸笔,沈昭主动代劳,笔下却龙飞凤舞添了行小字:违约者另赔二十两。
吹干墨迹,沈昭笑道:您东家既急着用钱,想必不在乎这点添头。
牙子摇头叹气,对沈昭等人的犀利实为敬佩。
盘下铺子后,崔姮很是高兴,与沈昭、将离二人商量着要如何重新装潢一下,再招两个伙计和绣娘。
如今,铺面有了,就差货源了。
铺子看好后,三人便一同前往了一间食楼的包间准备用膳。
没有外人在场,崔姮便摘下了头上的帷帽,将自己的面容展现在了二人面前。
三人落座在四方桌上,包间一片静谧,只有偶尔的瓷质茶杯相碰的细微声音。
此时,饭菜尚未上桌,于是三人便不紧不慢地品着茶,悠闲地等待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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