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笑声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,纸鸢线轴滚落在地,比翼鸟终于挣脱束缚飞向云霄。
崔姮惊叫着搂住他的脖子,裙摆绽开如花,发间珍珠流苏在阳光下流光溢彩。
转得头晕目眩时,沈昭才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放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。
他单膝跪地,将耳朵贴在崔姮腹间,声音哽咽:小家伙,爹爹定会护好你们娘俩。
崔姮轻抚他发顶,发现他肩头微微颤动,竟是在无声落泪。
湖面泛起粼粼波光,远处传来画舫上的琵琶声。
崔姮捧起沈昭的脸,为他拭去泪水:弘之,这还只是猜测,先请郎中看看,再说了这是喜事呀,你怎还落泪了?
她指尖沾了他的泪,放在唇边尝了尝,忽然破涕为笑:咸的,像去年腌的咸鸭蛋。
沈昭被她逗笑,眼角还挂着泪花。
他满目温柔的看着妻子的小腹,想到什么,又突然跳起来:对对对,得赶紧请郎中!还有,鱼不能吃了,腥气重。我回去炖银耳羹,再加一碟你爱的蜜汁莲藕......
崔姮望着他手忙脚乱收拾渔具的背影,不由地失笑。
弘之这么在乎孩子,将来必定会是以后好父亲。
忽然想起什么,崔姮捡起地上的纸鸢线头轻轻一拽。
已经变成小黑点的比翼鸟晃了晃,似乎在回应她的喜悦。
太阳已经西斜,湖水波光粼粼,男人背着东西,大手牵着妻子,女子抚着小腹轻声哼起扬州小调,歌声随着秋风飘得很远很远。
......
深秋时节,丹桂飘香。
回家的路上遇上几棵桂树,花开得正盛,金黄的花瓣随风飘落,在青石板上铺了一层柔软的锦缎。
沈昭牵着妻子,满脸都是欢喜,兴冲冲往家走。
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,他将背着的渔具随意放下。
姣姣,你先在家等我。他轻声道,柔和的目光落在崔姮身上,“我去请郎中来给你看看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将崔姮扶进内室,为她褪去外裳,盖好锦被。
男人身上的衣裳袖口沾了些许鱼腥气,他顾不得更衣,匆匆交代了一句便往外奔去。
崔姮躺在床上,见他这么激动,脸上不由化开一个笑容来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沈昭领着须发花白的李郎中匆匆赶回。
李郎中捋着胡须坐下,手指搭在崔姮腕间,闭目凝神。
沈昭站在一旁,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,指甲在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痕迹。
忽然,李郎中睁开眼,脸上皱纹舒展开来:恭喜沈郎君,尊夫人这是喜脉,已有一个月余了。
刹那间,沈昭觉得耳边嗡的一声,仿佛有千万只蝴蝶在胸腔里扑腾。
他双膝一软,险些跪倒在地,连忙扶住床柱才稳住身形,当真?李郎中,您没看错?
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。
李郎中呵呵笑道:老夫行医四十载,喜脉岂会诊错?尊夫人脉象滑利如珠,正是有孕之兆。只是气血稍虚,需好生调养。
崔姮闻言,脸上倏然飞起两朵红云,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,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。
沈昭再也按捺不住,一个箭步上前,将妻子紧紧搂在怀中。
他抱得那样用力,恨不得要将她揉进骨血里,又猛地意识到不妥,连忙松了力道,却仍舍不得放开。
姣姣,姣姣......他一遍遍唤着妻子的闺名,声音哽咽,我们真的要有孩儿了!真的真的!这是真的!我要有好儿了!太好了......
崔姮被他真情所染,将脸埋在他肩头,泪水浸湿了青布长衫。
沈昭小心扶着妻子躺下,又向李郎中详细询问了诸多注意事项,连孕妇该朝哪个方向睡都要问个明白。
送李郎中出门时,他摸遍全身才凑足诊金,又额外包了个红封,连声道谢。
郎君且留步。李郎中临走时叮嘱,尊夫人体质偏弱,头三个月最是要紧,切记不可劳累,情绪也不宜大起大落。
沈昭连连称是,目送李郎中走远后,立刻转向集市方向。
他盘算着要买只老母鸡炖汤,再配些红枣、枸杞,还是姣姣喜欢的银耳羹,蜜汁莲藕等!
夕阳西斜时,将离女扮男装,在铺子里忙了一日回到小院,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鸡汤香味,走近一看,只见沈昭在灶台前忙得团团转,衣袖挽到手肘,额上沾着灶灰。
郎君今日怎亲自下厨?将离放下竹篮,好奇地问道。
沈昭并未像其他书生那个秉承着“君子远庖厨”,偶尔也会下厨,只是今日他着实怪异,全程带笑,好像手里的食材是什么珍宝似是的,太奇怪了。
沈昭抬头,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:将离回来了?快去瞧瞧你家娘子,有天大的喜事!
将离心头一跳,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内室,却见崔姮半倚在床头,正在缝制一件小巧的肚兜,见她进来,忙将针线藏在身后。
娘子!将离单膝跪在床前,握住崔姮的手,可是身子不适?郎君说什么喜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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