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初到河间时看到的惨状,冻僵在路边的尸体,衣不蔽体、啃食树皮的灾民,那时百姓看他的眼神充满怀疑与戒备,与今日的真诚感激判若云泥。
诸位请起。南宫铭快步走下台阶,亲手扶起那位白发老者,赈灾济民乃孤分内之事,当不起如此大礼。
殿下有所不知,老者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黑乎乎的饼,这是雪灾最严重时官府发的赈灾粮,掺了七成麸皮和沙土啊!我那小孙子就是吃了这个......
老人说不下去了,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。
南宫铭拳头不自觉地攥紧。
他想起想起刑场上,那些被斩首前还叫嚣着的河间通判和知府;更想起第二次刺杀时,那支擦着太阳穴飞过的毒箭。
老人家节哀。南宫铭解下自己的狐裘披在老者肩上,孤已将那帮蛀虫正法,今后若再有此等事,可直接上书京城。
他转向人群,声音清朗如钟:孤向诸位保证,大颂官员若不能爱民如子,便不配穿这身官服!
霎时间,欢呼声震耳欲聋。
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女童挤到最前面,怯生生地举起一束枯黄的野花:娘亲说,这是雪地里最先开的花,送给太子殿下......
南宫铭单膝跪地,平视着小女孩的眼睛,郑重地接过那束不起眼的野花:这是孤收到最珍贵的礼物。
他注意到女孩手腕上还留着冻疮的疤痕,心中又是一阵刺痛。
殿下,时辰不早了。林易低声提醒,再耽搁下去,天黑前赶不到下一个驿站。
南宫铭点点头,起身向百姓拱手作别。
就在他转身欲上马车时,余光瞥见街角一道怪异的身影——青灰色斗篷,看不清脸但那阴鸷的眼神如毒蛇般黏在他背上。
谁?!
南宫铭浑身肌肉瞬间绷紧,但当他定睛再看时,那人影已消失不见,仿佛只是错觉。
难道是南宫颉?还是刺客?
殿下?林易察觉到异样。
没事。南宫铭收回目光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他这个皇叔向来神出鬼没,两次刺杀失败后刺客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,当真是猖狂至极。
想来第三次刺杀马上要开始了......
这一次,他定要他们有来无回!
殿下请上车。林易的声音将南宫铭从回忆中拉回,最后望了一眼长跪不起的百姓,弯腰钻进马车。
马车缓缓启动,百姓的欢呼声渐渐远去。
南宫铭摩挲着袖中的匕首,眼神渐冷。
百姓的爱戴固然令人动容,但他心知肚明,新的的较量才马上开始!
加快速度。南宫铭敲了敲车厢,务必在五日内赶回邺京。
“是!”
马车外,北风愈烈。
远处山巅的积雪被吹起,如白纱般笼罩四野,仿佛一场新的风雪正在酝酿。
......
天色已晚,北风卷着鹅毛大雪呼啸而过,官道两旁的枯树在风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。
南宫铭掀开车帘,寒气立刻刀割般扑面而来,他眯起眼睛望向远处模糊的山影。
这雪比昨日更大了。南宫铭放下帘子,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,林易,到下一个驿站还有多远?
林易在马上微微俯身,铠甲上积了厚厚一层雪:回殿下,按这个速度,至少还要两个时辰。
他犹豫片刻,不如找个背风处扎营?这天气赶路太危险。
南宫铭摇头:父皇母后盼得急,继续......
话音未落,马车突然剧烈颠簸,马匹发出惊恐的嘶鸣。
有埋伏!林易厉喝一声,护驾!
几乎同时,数道白影从雪地中暴起!
南宫铭目光一凛,这才看清那些竟是披着白色斗篷的刺客!
他们与雪地融为一体,直到近在咫尺才暴起发难。
终于来了!
“当!”
一支弩箭穿透车帘,擦着南宫铭的脖颈钉入车厢!
他双目冰冷,迅速抽出腰间佩剑,踢开车门纵身跃出!
外面已乱作一团,数十名白衣刺客如鬼魅般在风雪中穿梭,侍卫们仓促应战,已有两人倒在血泊中。
结圆阵!南宫铭厉声喝道,同时一剑挑开刺向马夫的长刀。
那马夫早已吓得瘫软在地,若非南宫铭出手,此刻已是刀下亡魂。
刺客显然训练有素,三人一组呈犄角之势攻来。
南宫铭长剑如银蛇吐信,转眼间已刺穿一名刺客咽喉,但另外两人的刀锋已至胸前!
他急退两步,突然脚下一滑——积雪下竟暗藏着冰面!
殿下小心!林易横刀架住劈向南宫铭的利刃,刹那间火星在风雪中迸溅!
南宫铭就势一滚,剑锋划过另一名刺客的膝盖,惨叫声顿时撕破风雪。
就在这时,南宫铭后颈汗毛突然竖起。
“嗖!”
——有暗箭!
他猛地转身,却见一支泛着幽蓝寒光的毒箭已破空而至,直取自己心口!
电光火石间,一道黑影倏然掠至身前。
“锵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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