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凌然拉了拉谢骋的衣袖,明显偏帮祝宁,“谢兄,小家主的苦衷,是值得原谅的,你堂堂一介权臣,就不要计较了吧。”
谢骋睇他一眼,“怎么,好人都让你当了?”
“这是山路,跪久了伤膝盖。”卫凌然皱了皱眉,干脆一把拉起祝宁,“功过相抵,我觉得小家主知错道歉即可,不能被治罪。”
哪怕是他自己尚未想明白,他要不要对祝宁行使“除妖”的职责,但眼下,他就是不忍心看着祝宁受伤。
谢骋冷冷哼笑,“卫凌然,你气死我的本事,真是愈发炉火纯青了。”
祝宁垂眼,不敢去看谢骋,她的软肋被他捏着,只能做小伏低,小不忍则乱大谋啊!
“小家主,本官很是好奇,你是以何种方式,把本官从京都引到金陵,来替你揭露真相的?树妖作乱金陵的奏本抵达京都时,本官已经快到金陵了,这时间,对不上。”
祝宁悬着的心,终于死了,谢骋是变着法儿的审问她啊,且不分时间地点,随时随地来套她的话!
这下该怎么圆呢?她刚刚才说了那些话,现下连否认都不能了!
见她一脸哑巴吃黄连的苦相,谢骋倒是语气轻快了许多,“不着急,小家主慢慢想,本官有的是时间等你。”
“哦。”祝宁瘪了瘪嘴巴,简直想哭,说她是狡猾的小狐狸,那他岂不是奸诈的恶狼?
三人抵达山腹的祭室,祝宁用上次的方法打开了祭室的青铜门。
谢骋已经来过一次,但卫凌然是初见,他快速察看环境和布置,心头的不安感,不知为何愈来愈强烈。
这个场景,他好像在哪里见过!
“这个祭坛,据说是上古妖域遗留下来的。”
祝宁打开祭室深处的墙壁开关,一处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在眼前,祝宁沉着嗓音,向两人介绍:“化妖池藏于地缝深处,祭坛之下。池深不见底,宽不过丈余,在炼化树妖之前,池底已经被禁锢过无数的妖物。”
“所以说,这个化妖池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?”卫凌然问道。
祝宁点头,“具体多久,我不清楚,但至少在五十年以上。兴许百年,兴许千年,为何会存在,没人能说得清。”
谢骋想到了西北延州的化妖池,眼神幽暗深沉,“下去看看!”
祝宁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?”卫凌然问。
祝宁太珍惜这两个人的生死了,终归是有些许担忧的,她道:“化妖池的妖气不知凝聚了多少年,十分厉害,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!”
“知道了。”卫凌然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法器,这几件虽然不是最上乘的法器,但对付没能力叛逃的树妖,应该足够了。
祝宁之所以忧心,主要是她自己不能出手,一切要靠他们二人,而他们到底深藏多少实力,她尚未了解清楚。
她带头踏上楼梯,两个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。
楼梯深入地下,好似没有尽头,墙壁两边,每隔一丈便有一盏长明灯,烛火昏暗,气息逐渐阴冷潮湿,像是走在了幽冥之路。
走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,妖物的嘶鸣声渐渐从地底深处渗了上来。
那声音不似兽吼,倒像无数根朽木在风中摩擦,夹杂着细碎的“咯吱”声,顺着楼梯缝隙往人骨缝儿里钻,夹杂着木头霉烂的腥气和腥臭,教人胃里止不住的翻涌,想要呕吐。
卫凌然再次后悔他没有多炼制避气丹,害得自己几次三番遭受这样的苦楚。
“凝神、闭气!”
耳旁响起谢骋的提醒,卫凌然扭头看过去,但见谢骋神色如常,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感。
卫凌然满心疑惑,上次在天坑时,谢骋明显是受不了妖尸味道的,怎么来了化妖池,反而没有影响了呢?
殊不知,百年前的谢骋,在薛昭坠入化妖池后,他悲痛欲绝,迟迟不愿离去,暗中守着化妖池整整一个月,对化妖池的味道,已经习惯了。
又走了一段路,长明灯逐渐增多,循着光亮,他们走进了一个较大的石室,化妖池就居于中央!
妖气纵横,妖物的嘶鸣声震耳欲聋,池边岩壁覆盖着的青黑色妖雾,在虚空之中,动荡得越发厉害!
妖雾之下,数不清的妖骨,泛出的青蓝色磷火,疯狂的涌动着,似要冲破那道看不见的禁制!
池中的墨色浆液,也比先前更加浓稠、腥臭,那股木头受潮后的霉烂气息,覆盖在人的肌肤上,如刀尖刺骨般,产生的阴寒痛楚,也越发的教人难以忍受!
“几日没来,这些小妖的妖力,竟提高了这么多!”祝宁面露惊讶,“看来血月对它们的修炼,起到了极强的助力!”
说完,她转身去看那二人,发现他们的状态还算不错,没有过于惧怕,也没有被妖气侵蚀。
但谢骋盯着化妖池的眼神,沉淀着令人难懂的复杂晦暗,他的身躯亦紧绷至极,似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。
祝宁皱眉,关切道:“掌印大人,你还好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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