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平港上空,偷袭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,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重油燃烧的恶臭,如同一块沉重的、看不见的裹尸布,覆盖了整个岛屿。然而,对于幸存者而言,这短暂的、令人窒息的平静并非喘息之机,而是更猛烈暴风雨来临前不祥的序曲。
在距离海岸线约二十公里的安全海域,古贺峰十的炮击编队,如同一排移动的钢铁山脉,缓缓向前推进。以高速的“长门”级和“金刚”级为核心的八艘战列舰与战列巡洋舰,在海面上排开了一道威严得令人绝望的单纵战列线。巨大的炮塔在电力驱动下,发出沉闷的嗡嗡声,缓缓转动,将那一根根足以撼动山岳的巨炮炮口,冷酷地对准了那座已经陷入火海、冒着滚滚浓烟的岛屿。
旗舰“长门”号的舰桥上,炮击编队指挥官透过高倍测距仪,观察着岛上的火光。他等待着旗舰的命令,手指稳定地放在传令按钮上。
“天王”号上,古贺峰十的命令简洁而冰冷,通过灯光信号迅速传递至整个炮击编队。
“全舰队,目标,港口设施、军事要塞、兵营、机场跑道!修正射击诸元!开火!”
随着旗舰指挥塔顶端的信号旗猛然落下,一声令下,数十门从356毫米到410毫米口径不等的巨炮,在同一瞬间,发出了震耳欲聋、撕裂天地的怒吼。
那一刹那,海面上仿佛瞬间升起了数十座剧烈喷发的活火山。巨大的橘红色火球,如同恶魔的呼吸,从一根根粗壮的炮口中猛烈喷涌而出,强大的后坐力让数万吨的舰体都为之猛然一震。重达数百公斤乃至近一吨的穿甲弹和高爆弹,带着刺耳的、如同女妖尖啸般的呼啸声,划破了布满烟尘的天际,在空中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、优雅而致命的抛物线。它们如同一群来自地狱的黑色陨石,狠狠地砸向那片可怜的土地。
大地在剧烈地、持续地颤抖,仿佛在呻吟。天空在哀嚎,被无数道飞行的炮弹轨迹割裂得支离破碎。
新大陆联邦军队耗费巨资和数年时间,在岛上修建的、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钢筋混凝土永备工事、厚达数米的飞机库、巨大的油料储存库、以及成片的兵营建筑,在这些毁灭性的巨炮面前,显得脆弱得如同孩童用沙子堆砌的城堡。
每一次爆炸,都掀起数十米高的、夹杂着火焰、泥土和建筑碎片的巨大烟柱。一吨重的高爆弹可以轻易地将一整座营房从地基上抹去,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。穿甲弹则能毫不费力地钻入地下指挥所的混凝土顶盖,在内部引爆,将里面的一切生命和设备化为乌有。巨大的冲击波肆虐着,将成片的棕榈树林像割草一样成片扫倒,将建筑物的外墙撕成碎片,将钢铁扭曲成麻花。
这并非战斗,而是一场单方面的、毫无悬念的、冷酷至极的蹂躏。
连续三天的炮击,古贺峰十的战列舰就像一群冷酷而精准的行刑者,有条不紊地,按照预定的射击网格,一寸一寸地,用无穷无尽的炮火,将关平岛上所有已知的防御体系、基础设施和后勤枢纽,彻底地、系统性地摧毁。
岛上的守军,那些从第一轮空袭中幸存下来的联邦士兵们,只能躲藏在残破不堪的防空洞和摇摇欲坠的地下工事里。他们承受着这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持续轰炸,感受着脚下大地每一次如同地震般的剧烈跳动,听着头顶混凝土不断剥落的碎裂声。他们毫无还手之力,他们的火炮在第一天就被悉数摧毁,他们的精神和肉体,都在这无尽的轰鸣和震动中,被推向了崩溃的边缘。
与此同时,樱花帝国的四艘航空母舰,在舰队外围的安全海域游弋。它们如同四个不知疲倦的巨大蜂巢,一波又一波地起降着舰载机。
这一次,飞机挂载的不再是专门对付舰船的鱼雷和穿甲弹,而是大量的杀伤性炸弹和燃烧弹。他们的目标,港口的舰队被送入海底后,最新的目标是岛上任何一个可疑的抵抗点,任何一片可能藏匿士兵的区域。
俯冲轰炸机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尖啸而下,将成吨的炸弹精确地倾泻在丛林、山谷和幸存的城镇建筑里。水平轰炸机则在较高空域投下燃烧弹,将大片的原始森林和甘蔗田,变成了一片片难以扑灭的、翻滚着黑烟的火海。
三天三夜,关平岛被炮火与烈焰反复炙烤、犁耕。曾经那颗璀璨的“汉平洋明珠”,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焦黑、死寂的焦土。那抹令人心旷神怡的翠绿色完全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、裸露的、被烈火烧得焦黑的土地,以及星罗棋布、密密麻麻的巨大弹坑,如同月球表面般荒凉可怖。
对于岛上被困的数万名联邦守军来说,这是比地狱还要漫长的三天。通讯系统在第一轮空袭中就被彻底摧毁,他们与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,仿佛被整个世界所遗弃。指挥系统在各级指挥官非死即伤的情况下,早已瘫痪。在黑暗、拥挤的地下掩体里,饥饿、恐惧、脑震荡和彻底的绝望,如同瘟疫一般,在幸存的士兵中迅速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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