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纽堡，寒风卷着落叶在街道上肆虐。哥伦大学古老的建筑群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庄严肃穆。然而，在这份学术的宁静之下，却暗流涌动。
为了保护罗伯特·哈森教授，联邦调查局将物理系所在的“普平大楼”变成了一座铁桶。
每一个入口都有荷枪实弹的探员把守，楼顶安排了狙击手，任何进入大楼的人员都要经过三次身份核验。哈森教授的实验室更是被加装了厚重的防爆门，连窗户都换成了防弹玻璃。
“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进去，也要先验公母。”负责安保的FBI高级探员史密斯对着手下咆哮道。
但他不知道，猎人往往不会从正门进入。
上午十点，一辆印着“纽约市政维护”的下水道疏通车停在了两个街区外。
李苍狼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蓝色工装，压低了帽檐，熟练地撬开了一个不起眼的井盖。一股恶臭扑面而来，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，直接跳了下去。
下水道里阴暗潮湿，老鼠在脚边乱窜。李苍狼打开手腕上的微型全息地图——这是大夏黑客攻破纽约市政系统后搞到的图纸。
“这里通向普平大楼的地下排水系统。”耳机里传来红狐的声音，她在远程负责情报支援，“小心，根据热成像显示，地下二层有红外线报警装置。”
“收到。”
李苍狼像一只壁虎，在遍布污垢的管道中匍匐前进。十分钟后，他抵达了预定位置——物理实验室正下方的通风管道接口。
但他没有急着动手，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金属罐，上面印着大夏科学院的标志。
这不是炸弹，而是一种高挥发性的致幻毒气——“彼岸花II型”。
与此同时，普平大楼四层，哈森教授正在给几名核心博士生讲授关于链式反应的临界值计算。
“如果我们将铀235的纯度提高到90%……”哈森教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串公式。
就在这时，坐在后排的一名“学生”突然举起了手。
“教授，我不舒服……”
那名学生脸色惨白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紧接着，“哇”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。
教室里瞬间乱作一团。
“怎么回事？叫救护车！封锁现场！”守在门口的探员立刻冲了进来。
但这只是开始。紧接着，第二个、第三个学生开始出现幻觉，他们惊恐地尖叫着，仿佛看到了地狱的恶鬼，有人开始抓挠自己的脸，直到血肉模糊。
原来，李苍狼并没有把毒气直接释放进教室，而是释放进了大楼的供水系统。这些学生刚刚都喝了实验室饮水机里的水。
“是水！水里有毒！”史密斯探员大惊失色，立刻按住耳麦，“保护目标！立刻转移哈森教授！走备用通道！”
混乱中，四名彪悍的探员架起哈森教授，护着他冲出实验室，向着位于大楼背面的紧急货梯跑去。
“这就是你们的计划？制造恐慌？”哈森教授吓得浑身发抖。
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。里面空无一人。
探员们松了一口气，推着教授走了进去。电梯门缓缓关闭，开始下降。
然而，当电梯降到二楼与一楼之间时，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，停住了。灯光熄灭，一片漆黑。
“该死！电力故障？呼叫控制中心！”史密斯探员怒骂道。
就在这一片死寂的黑暗中，电梯顶部的检修口突然传来了极其细微的、金属被切割的声音。
“呲——”
声音很轻，但在封闭的空间里却如雷贯耳。
“上面有人！开火！”史密斯反应极快，举起汤姆逊冲锋枪对着顶板就是一梭子。
“哒哒哒哒！”
火光在黑暗中闪烁，弹壳丁零当啷地掉落在地。顶板被打成了筛子。
“击毙了吗？”
没人回答。突然，一根极细的、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钢琴线，像毒蛇一样从弹孔中垂了下来，瞬间缠绕住了站在最中间的一名探员的脖子。
“呃——！”
那名探员连惨叫都没发出来，整个人就被巨大的力量猛地吊起，脑袋重重地撞在天花板上，颈骨碎裂的声音让人牙酸。
“在上面！他在上面！”
剩下的探员疯狂射击，但李苍狼如同鬼魅，利用钢琴线在电梯井的钢缆间荡来荡去，子弹全部打在了空处。
接着，天花板上的检修口被彻底踹开，一个黑影带着死亡的气息从天而降。
不是落地，而是直接踩在了另一名探员的肩膀上。李苍狼双腿一绞，那名探员的脖子瞬间被扭断。
落地，翻滚，手中的两把格斗刺刀在黑暗中划出两道寒光。
“噗！噗！”
另外两名探员还没来得及调转枪口，手腕就被刺穿，枪支落地。紧接着，喉咙处喷出一道血箭。
短短三秒钟，四名精锐FBI探员，全灭。
电梯里只剩下满地的鲜血和瑟瑟发抖的哈森教授。借着应急灯微弱的红光，他看到了那个带着半张金属面具（那是为了遮盖上次任务留下的烧伤）的男人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？”哈森教授瘫坐在地上，镜片已经碎裂。
李苍狼并没有回答，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位物理学界的大师，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“你的公式很美，哈森教授。”李苍狼的声音在狭小的电梯里回荡，带着地狱的回响，“可惜，它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“别杀我！我知道很多秘密！我可以为大夏工作！”哈森教授崩溃大哭，试图抓住李苍狼的裤脚。
李苍狼一脚踢开他的手。
“晚了。”
李苍狼手中的钢琴线猛地弹出，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而致命的弧线。
……
十分钟后，当联邦警察的增援部队强行撬开电梯门时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终生难忘。
四名探员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。而哈森教授被那根钢琴线吊在了电梯中央，胸口插着一只钢笔——那是他用来书写公式的笔。
墙上用鲜血写着一行樱花国文字，狰狞而狂草：
“知识无罪，但助纣为虐者，杀无赦。”
这一天，哥伦大学的钟声听起来像是丧钟。
联邦核计划的四大支柱之一，折断。
而这，仅仅是“碎镜”行动的第一块碎片。恐惧，像瘟疫一样，开始在整个新大陆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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