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夫看他急,加足马力。
林深握着手机,手指关节捏得发白。他脑子里飞快转:苏棠没手机,没多少钱,语言不通,但冷静,有方向感。她不会乱跑,要么在原地等,要么自己找回去。
他赌她会自己找回去。
船到圣马可广场,林深跳下船就往广场跑。钟楼下,柱子边,没有苏棠。他围着广场找了一圈,没有。
他停下来,深呼吸,让自己冷静。
然后他朝酒店方向走——如果苏棠自己回去,会走这条路。
他走得很快,眼睛扫过每一个巷口,每一个背影。威尼斯游客多,亚洲面孔也不少,但都不是苏棠。
走到面具店附近时,他脚步顿了一下。
橱窗里金色羽毛面具还在,但对面小桥上没有人。
他过桥,继续往前走。
离酒店还有两条巷子时,他看见前面有个背影——米色连衣裙,马尾辫,怀里抱着素描本。
是苏棠。
林深脚步停了停。他看着她,看着她慢慢走,偶尔停下来抬头看建筑,确认方向。她没慌,没跑,就一步一步走,走得稳当。
他眼眶突然就红了。
他大步追上去,追上她,一把抓住她胳膊。
苏棠吓一跳,回头看见是他,眼睛瞬间亮了:“林深!”
林深没说话。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,抱得死死的,手臂收得紧紧的,紧到苏棠觉得骨头都要碎了。但她没挣,就让他抱。
她感觉到他在发抖。
过了很久,林深才松开一点,但没放开。他低头看她,眼睛红得吓人:“你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苏棠赶紧说,“我找回来了,你看,我认得路。”
林深还是说不出话。他重新抱住她,这次轻了些,但手还在抖。
苏棠抬手拍拍他的背:“真没事,别怕。”
林深吸了口气,声音哑得厉害:“那两小时……我想了所有最坏的可能。”
“两小时?”苏棠一愣,“才四十分钟吧?”
林深松开她,看表。确实,从分开到现在,四十五分钟。
“感觉像两年。”他说。
苏棠鼻子一酸。她拉起他的手:“走,回酒店。”
两人往回走。林深一直牵着她的手,牵得很紧,像怕她又丢了。苏棠任他牵着,另一只手抱着素描本。
到酒店,前台大叔看见他们,松了口气:“林太太回来了!太好了!”
“谢谢您。”苏棠说。
回房间,林深让苏棠坐下,给她倒水。苏棠接过水杯,看他脸色还是白的。
“我真没事。”她又说一遍。
林深在她对面坐下,看着她:“刚才在巷子里,怕不怕?”
苏棠想了想:“一开始有点怕,后来就不怕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知道你会找我。”苏棠说,“而且我知道我能找回来。我是设计师,认路靠建筑特征。你看,我是不是找回来了?”
林深点点头,又问:“如果我没找到你呢?”
“那我就回酒店等你。”苏棠说,“酒店地址我记住了,实在找不到,我就找人帮忙打车——虽然钱可能不够,但司机应该会送我回来,再跟你收钱。”
她说得有条有理,林深听着,脸色慢慢缓过来。
“你比我想的冷静。”他说。
“跟你学的。”苏棠笑,“遇事不慌,想办法。”
林深也笑了,笑得有点苦:“我是真慌了。”
苏棠放下水杯,坐到他身边,握住他的手:“我知道。所以我不慌,因为我得替你慌着。”
林深看着她,看了很久,然后把她拉进怀里。
这次抱得很温柔。
“苏棠。”他在她耳边说。
“嗯?”
“以后无论如何,手机放自己身上。”
“好。”
“钱包也放自己身上。”
“好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林深顿了顿,“别再丢了。”
苏棠笑了:“不丢了。再丢你该吓出心脏病了。”
林深没笑。他抱着她,下巴搁在她头顶,声音很低:“那两小时,我想了最坏的可能。想你遇到坏人,想你掉进河里,想你生病晕倒没人管……越想越怕。”
苏棠心里一疼。她回抱住他:“不想了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?”
“嗯。”
两人就这么抱着,抱了很久。窗外天色暗下来,威尼斯的夜晚来了。
苏棠先松开手:“我饿了。”
“想吃什么?”
“随便,热的就行。”
林深打电话叫客房服务。等餐的时候,苏棠把素描本拿出来,翻到最新一页——是她迷路时画的,哥特式尖拱窗户,窗台的天竺葵。
“你看。”她把画递给林深,“我就是靠这个认路的。”
林深接过看:“画得好。”
“还画了别的。”苏棠又翻几页,是她找路时随手画的巷子、小桥、井台,“反正等着也是等着,不如画画。”
林深看着她,眼神复杂:“你真行。”
“不然呢?”苏棠说,“哭也没用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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