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追肥时,杨浩宇特意把苏婉清拉到一边:“撒肥时离苗根远点,别沾着皮肤,这肥烧得慌。”他从布包里掏出副旧手套,是他自己用了两年的,掌心磨出了洞,却还结实,“戴上,别伤着手。”
苏婉清接过手套,指尖触到他残留的温度,突然想起昨夜他送她回家时,在月光下说的话:“等稻子熟了,咱就去拍张照片,让上海的同学也看看,咱北大荒的稻子不比南方的差。”那时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,几乎要把她的影子裹住。
她低头往沟里撒肥,肥料落在土上“簌簌”作响,像在数着日子。远处的松木杆在风中轻轻摇晃,稻苗的叶片互相摩擦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,混着赵刚哼的跑调红歌,在午后的田野里织成段温柔的调子。
杨浩宇看着她戴着自己手套的手,动作有些笨拙,却格外认真。他知道,这分蘖期的期盼,不止是盼着稻苗多结果,还盼着些别的——像盼着田埂上的野花早点开,盼着晒在石头上的红薯皮能引来田鼠,盼着秋收时的照片里,能有她笑弯的眼睛。
夕阳把稻苗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片绿色的海。杨浩宇把最后一根松木杆插好时,苏婉清正蹲在畦边,给那株分出七个分蘖的稻苗系红绳——那是她用赵刚给的红线系的,细细的绳在绿苗上打了个蝴蝶结,像给最拔尖的孩子戴了朵小红花。
“这样就不会认错了,”她抬头冲他笑,眼里的光比夕阳还暖,“等它结穗了,咱就数它的粒数,看看是不是真能多结两粒。”杨浩宇点头,看着那抹鲜亮的红在绿海里晃,突然觉得,这黑土地上的日子,就像这稻苗的分蘖,正一点点长出新的枝丫,带着沉甸甸的期盼,往饱满的秋天里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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