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在盛世华庭的“保安体验生活”逐渐步入正轨。扫地、站岗、调解纠纷、帮业主搬东西……这些琐碎的工作将他身为古武世家子弟的傲气一点点磨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平凡工作的重新认识。当然,最大的收获还是在这灵气充盈(相对而言)的环境中,他停滞已久的内息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,这让他对李清风的敬畏之心与日俱增,再不敢有丝毫试探之举。
李清风对这位“卧底”同事的表现基本满意——至少工作态度是认真的。他依旧如常,仿佛陈默就只是个普通新员工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地底灵脉那持续增强的生机,如同发酵的美酒,散发的“香气”越来越难以完全掩盖。
这天,李清风刚协助老王处理完一起因装修时间引发的投诉,回到岗亭,就看到一位穿着朴素唐装、袖口磨损严重、但眼神清亮有神的老者等在外面。老者见到李清风,连忙上前,恭敬地行了一礼,姿态放得极低。
“李师傅,冒昧打扰。老朽姓孙,单名一个‘济’字,家中世代行医,勉强算是杏林中人。”老者声音温和,带着一丝医者特有的仁厚气息,“听闻李师傅于养生调理一道颇有见解,老朽近日遇到一疑难病患,病情古怪,遍试古方皆无效,特来请教,望李师傅不吝赐教。”
李清风目光扫过孙济。这老者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,气血平和,精神矍铄,并非修行之人,但在医道一途显然浸淫极深,已隐约触摸到“医道通玄”的门槛。他所谓的“疑难病患”,恐怕并非寻常疾病。
“孙老先生言重了,”李清风语气平和,“我只是个保安,略懂些皮毛,不敢当‘请教’二字。治病救人,还是需要您这样的专业人士。”
孙济苦笑一声,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,打开后,里面是一小撮黑褐色的土壤,散发着极其微弱的腥臭与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。“李师傅请看,此乃从病患居所床下取得之土。病患乃一壮年男子,无故昏迷月余,身体机能正常,唯独神魂如同被迷雾笼罩,生机不断流逝。老朽观此土,似沾染了某种……吞噬生机的邪异之力,却不知其源头,更无从化解。”
李清风看了一眼那土壤,心中已然明了。这并非邪修手段,而是地底那条复苏的灵脉在缓慢释放生机的同时,无意中也引动了深埋地底的一些沉滓秽气。这丝秽气极其稀薄,对修士无害,但对神魂脆弱的普通人,尤其是长期处于其辐射范围内的,便可能造成神魂受污、生机被窃的症状。这孙济能察觉到土壤异常,并精准判断出与生机流逝有关,其医术确实不凡。
“此症……或与‘水土’有关。”李清风沉吟道,“患者居所,是否靠近水源,或者……地下管道复杂之处?”
孙济眼睛一亮:“正是!患者家住城西老区,临近一处废弃的排水渠!”
“嗯,”李清风点了点头,“此为地气沉浊,偶动而伤及神魂。寻常医药难入,需以纯阳温和之力,徐徐化之。”
他走到岗亭角落,那里放着他平时泡枸杞水的保温瓶和一个小电热杯。在孙济有些愕然的目光中,他拿出几颗红彤彤的枸杞,又看似随意地从窗台那盆长势最好的净尘兰上,摘了一小片嫩叶,一起放入电热杯中,倒入少量纯净水,插上电。
“此乃我平日饮用的‘安神茶’,”李清风面不改色地说道,“或许能暂时稳住患者神魂,延缓生机流逝。你带回去,分三次喂服,每次小半杯。期间,需将患者移至通风向阳之处,远离原有居所。”
说话间,电热杯中的水已微微沸腾,枸杞与净尘兰叶在其中翻滚,一股极其清淡、却让人心神宁静的异香弥漫开来。李清风手指看似无意地在杯口拂过,一丝微不可查的纯阳真气与净尘兰的净化灵性已被他悄然打入水中。
孙济看着那杯简陋至极、甚至有些可笑的“安神茶”,再闻着那沁人心脾的异香,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。他行医数十年,从未见过如此……儿戏却又透着玄奥的“药方”!但他能感觉到,那茶水中蕴含的平和力量,正是患者所需!
他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李清风递来的、装着淡红色茶水的普通一次性纸杯,如同捧着稀世珍宝。“多谢李师傅!多谢!”他连声道谢,小心翼翼地将纸杯放入随身携带的保温箱中。
“不必谢,举手之劳。”李清风摆了摆手,“记得,主要还是靠医院正规治疗,这茶只是辅助。”
孙济千恩万谢地离开了,心中已将李清风奉若神明。他打定主意,此间事了,定要好好研究这“安神茶”的奥妙,哪怕只是学到一丝皮毛,也受用无穷!
玄猫在空间里笑得直打跌:“嘤嘤嘤~(老板,您这‘炼丹’手法真是返璞归真!电热杯加枸杞净尘兰,愣是搞出了低配版‘清神化秽丹’的效果!那老医生要是知道您用这东西糊弄……呃,是救治了被灵脉秽气所伤的人,不知道会不会道心崩溃?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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