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退到窗边,想从后窗跳出去,却发现后窗正对着一片空地,根本没地方躲。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一步一步踩在水泥地上,像敲在他的心脏上。
“咚咚咚。”敲门声响起,节奏不快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。
都枫握紧扳手,喉咙发紧。“谁?”
“小枫,是我,周默。”门外传来周默沙哑的声音,带着点急促,“开门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都枫犹豫了两秒,还是拉开了门。周默站在门口,脸色比在隧道里时更白,眼下的皱纹里卡着黑灰,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。他没进门,只是往宿舍里扫了一眼,目光在书桌上的玻璃碎片和那本工作手册上顿了顿,喉结滚了一下。
“周叔,你怎么来了?”都枫侧身让他进来,手还紧紧攥着扳手。
周默摆摆手,反手关上了门,动作快得有点反常。“别开灯。”他压低声音说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都枫,“事故现场处理得差不多了,王强的家属也来了,公安那边定性为‘列车机械故障’,让我们配合做笔录。”
“机械故障?”都枫皱眉,“那列车明明是失控冲过来的,王强脖子上还有……”
“闭嘴!”周默突然厉声打断他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,“别在这儿说这些!你想害死自己吗?”
都枫被他吼得一愣,看着周默紧绷的侧脸,突然意识到不对劲。周默在隧道里看到王强的纹身时,反应就很奇怪,现在又这么紧张,他肯定知道更多内情。
“周叔,你到底在怕什么?”都枫的声音也沉了下来,“王强脖子上的是‘天枢’的纹身,对不对?父亲当年出事,是不是也跟他们有关?”
周默猛地转过身,眼睛里布满血丝,像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。他盯着都枫看了足足半分钟,突然叹了口气,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,塞进都枫手里。
“拿着。”
那东西冰凉坚硬,表面刻着花纹。都枫摊开手,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晨光一看,是个老式怀表。表壳是黄铜的,边缘已经磨得发亮,刻着细密的缠枝纹,表盖内侧刻着个“都”字——是父亲的东西!他小时候在父亲的工具箱里见过,后来就不见了,父亲说“弄丢了”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别问那么多。”周默的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是贴着都枫的耳朵说,“这不是普通的怀表,关键时刻能救你的命。记住,别碰任何金色的东西,不管是液体还是别的什么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扫过桌上的玻璃碎片,“天枢的人已经盯上你了,从你在隧道里碰到那东西开始。”
都枫的手指突然收紧,怀表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。“他们为什么要盯上我?我只是个检修工。”
“因为你是都建国的儿子。”周默的声音带着点苦涩,“你父亲当年藏了他们想要的东西,他们猜那东西在你手里。”
父亲藏了东西?都枫立刻想到了手册里的地铁图和那句“道恭瑾的怀表有问题”。难道父亲藏起来的,和道恭瑾的怀表有关?
“周叔,我父亲他……”
“别再提你父亲!”周默再次打断他,手在发抖,“忘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,忘了王强,忘了那金色的东西,好好上班,就当什么都没发生。不然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但眼里的恐惧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都枫看着他反常的样子,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。周默像是在警告他,又像是在保护他,但他为什么不肯把话说透?
“周叔,你告诉我真相……”
“走了。”周默突然后退一步,拉开门就要往外走,走到门口时又停住,回头看了都枫一眼,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。“对了,”他抬起手,轻轻敲了三下门框,“哐、哐、哐。”
三声闷响在安静的宿舍里格外清晰,像敲在都枫的心上。周默没再说话,转身快步下楼,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楼道尽头。
都枫站在原地,手里攥着那只怀表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周默最后敲的那三下门,绝对不是无意的。他为什么要敲三下?这和父亲手册里的卦象,和太平湖站的“中宫异动”,有什么关系?
他低头看向手里的怀表,试着打开表盖。“咔哒”一声,表盖弹开,里面的表盘已经蒙了层灰,指针早就停了,指着凌晨三点——和父亲出事的时间,和今天隧道里出事的时间,一模一样。
表盘的背面,贴着一张极小的照片,是父亲和母亲的合影。照片上的父亲笑得一脸憨厚,母亲靠在他肩膀上,手里拿着这只怀表。都枫的鼻子突然一酸,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母亲的脸,她在他十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,父亲说她是“被隧道里的阴气伤了身子”。
难道母亲的病,也和灵脉有关?
怀表的表芯里,似乎还藏着别的东西。都枫对着光仔细看,发现表盘内侧刻着一圈细密的符号,和父亲手册里地铁图上的卦象一模一样,只是更小更密集。他试着用指尖拨动停住的指针,指针纹丝不动,但怀表突然微微发烫,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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