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早晨,今日的高温天气已经初见端倪。
李意浓仰躺在客厅沙发上,望向窗外,目光呆滞。依照原计划,她半个小时前就该出发去科教处练习模拟手术操作。那场饭局所揭露的复杂内幕,却仍旧在她心头萦绕不散,使她萌生了放弃考博机会的念头。她就这么半躺着,在去与不去、奋发与不奋发、刻苦与不刻苦之间犹豫不决。
褚攸宁慌慌张张的从卧室跑里出来,瞧见李意浓还在沙发上,而且是一副尚未洗漱的模样,脸上的担忧立刻转为庆幸。
〖我周末早上没有闹钟,睡醒就这会儿了,还以为你已经去了行政楼。〗褚攸宁笑了笑,又问:〖你是在等我吗?〗
李意浓赶紧坐直身子:〖计划取消了。〗
褚攸宁莫名其妙:〖为什么?〗
李意浓看到褚攸宁这么问,内心涌起一股倾诉的冲动,想把自己的顾虑一股脑儿说出来。然而,话到嘴边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事情的来龙去脉太过冗长复杂,她实在没耐心通过手语或者打字的方式,讲给褚攸宁。而且她自己都迷茫的事情,她自己都拿不定主意的事情,就算给褚攸宁讲清楚了,恐怕也无济于事。
关键是,李意浓都没有信心能把事情给褚攸宁讲清楚。
没有得到回答,褚攸宁觉得有点不对劲,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,不禁流露出一丝失望。本来还想着能陪李意浓一上午呢,这下没戏了。平时在家里,她总觉得一直腻在人家身边有些不好意思,没什么正当理由。在设备室里就不一样了,李意浓专注忙碌,她在一旁静静看着、等着,那种感觉对她来说特别美好,有点上瘾。
简单洗漱后,褚攸宁从冰箱里拿出些食材,开始准备一顿简单的双人早餐。她可不单单是督促李意浓学习做饭,自己也学会了几样简单的餐食,像早晨打豆浆、做煎蛋这类事,她已经能够熟练的操办。
两人吃完早饭,褚攸宁在书架旁徘徊,眼神在一本本书和沙发之间游走,佯装认真的找书看。
以往,只要李意浓看到褚攸宁在选书,总会主动凑上去,问问她这会儿想看什么书,还会兴致勃勃的介绍哪本书更精彩。恰巧偶遇到自己曾经特别喜欢的某一本,李意浓就会毫不犹豫的从书架上抽出来,推荐给褚攸宁。
可是这会儿李医生有心事,所以褚攸宁在书架前站了好几分钟,都没能得到应有的重视。
想着想着,貌似是下定了某种不道德的决心一样,李意浓拿起手机:[今天周六,你来我们医院了吗?]
言舢:[已经在等叫号了。你今天值班?]
李意浓:[轮休。]
李意浓:[我过去找你。]
李意浓:[有事。]
匆匆忙忙去卧室里洗了个澡,李意浓连头发都顾不上吹干,就开始往门外走。
褚攸宁还在书架旁站着,手里拿着本《奈特人体解剖学彩色图谱》。
“今天想看这本?挺好看的,看完了,再去菜市场买猪肉,你就是专家级别的顾客啦!”李意浓一边换着鞋,一边开着玩笑。
〖你要出去吗?〗感觉有点不该问,但褚攸宁实在想问:〖去干什么?〗
李意浓没看见,所以就没回答。
“李医生!你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理疗师打了个招呼,确切的说,她和全院每一位到访自己科室的医生都用这句话打招呼。
“哦,没有。”李医生用手随便指了一下病号:“找她。”
“啊?”理疗师有点惊讶,生怕自己哪个操作惹出了患者call急诊科:“她怎么了?”
“亲戚,表姐。”李意浓自己找来把椅子:“远房的那种表姐,快出五服了。你先去忙别的,我替你看着点。”
理疗师:“不太合适吧?”
言舢:“嗯,不太合适。”
李意浓:“不就是6个电极按钮嘛,往右拧是大,往左拧是小。到时间了,嘀嘀一响就把电极片撕下来。我会!”
理疗师问患者:“你不会投诉我吧?是你表妹非要我离开的……”
吉凶难料,言舢摇摇头。其实是“不要走”的意思,被理解成了“不投诉”的意思。
李意浓瞥了一眼理疗师的背影,低声问刑椅上的渣女:“这是买奶茶那个?”
“哪个?”
“你去找我拿车钥匙那天,手里拎着杯抹茶味的奶茶,这个买的?”李意浓撇撇嘴:“你审美降级了!”
“不是她,是另外一个医生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等到那个值班的时候再来?”李意浓伸手微调了一下最上边的两个电极按钮,主要是出于好奇,想看看这机器的灵敏度怎么样,受刑者好像也没什么反应。
“该哪天来就哪天来,无所谓谁值班。对了,你是要说什么事来着?”
李意浓很小声的,绘声绘色的,给言舢描述了十几分钟,拿起言舢刑椅旁边那半瓶矿泉水时,像个刚下台的脱口秀演员。
“讲完了?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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