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:山门血咒,扫清六合慑群邪
青岚宗,山门。
往日里虽显破败,却总还有几分仙家清净之地的气象。此刻,却被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恐慌所笼罩。
护山大阵的光幕早已黯淡无光,如同垂死老人最后的喘息,明灭不定。光幕之上,沾染着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、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污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。几具穿着青岚宗弟子服的尸体,以极其扭曲痛苦的姿势倒在血泊中,脸上凝固着惊恐与不甘。
山门广场上,残余的数十名弟子,在宗主云鹤道人和几位长老的带领下,结成一个摇摇欲坠的防御剑阵。人人带伤,脸色苍白,眼中充满了血丝与难以掩饰的恐惧。云鹤道人道袍撕裂,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不断渗出黑血,显然中了极厉害的邪毒,气息萎靡,全靠手中那柄裂纹遍布的青岚古剑支撑着才未倒下。赵长老更是断了一臂,简单包扎的断口处还在汩汩渗血。
他们的对手,并非预想中大军压境的血煞宗或玄冰谷。
而是三个“人”。
三名身着繁复黑袍、面容笼罩在兜帽阴影下的身影,呈品字形立于广场中央,仿佛三尊收割生命的死神雕像。他们周身没有丝毫强大的灵力波动,反而弥漫着一股阴冷、死寂、仿佛能冻结灵魂的诡异气息。黑袍之上,用暗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狰狞的、仿佛在无声咆哮的鬼首图腾,图腾的双眼是两簇幽幽燃烧的绿色火焰,看久了仿佛连神魂都要被吸摄进去。
为首的,是一名身形高瘦的黑袍人。他并未遮掩面容,露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、五官僵硬如同面具的脸。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——没有瞳孔,只有一片纯粹的、深不见底的漆黑,仿佛两个通往无尽深渊的洞口。他微微抬起的右手上,戴着一枚骨质指环,指环上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、不断蠕动的猩红虫卵,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邪异波动。
他身后两人,一人身形佝偻,不断发出压抑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咳嗽声,每一声咳嗽,都让周围青岚宗弟子脸色更白一分,仿佛连生命力都在被那咳嗽声抽走。另一人则异常肥胖,臃肿的身体几乎将黑袍撑裂,露出的手腕上布满密密麻麻的、正在缓缓开合的惨白嘴唇,看得人毛骨悚然。
“冥顽不灵。”为首的黑袍人开口,声音干涩沙哑,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,不带丝毫情感,“交出秘境所得之物,以及…那个杂役。否则,青岚宗今日,鸡犬不留。”
他说话时,那双纯黑的眼睛扫过全场,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青岚宗弟子,都如坠冰窖,浑身血液都仿佛要冻结。
“放屁!”云鹤道人强提一口气,厉声喝骂,嘴角却因牵动伤势而溢出一缕黑血,“我青岚宗…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!你们这些幽冥教的邪魔外道…休想得逞!”
“幽冥教?!”众弟子闻言,顿时一片哗然,脸上恐惧更甚!这可是只存在于古老传说中、能让小儿止啼的恐怖魔教!他们不是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了吗?!
“桀桀桀…”那佝偻黑袍人发出刺耳的怪笑,“看来…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…胖冥使,给他们…加点料…”
那肥胖黑袍人闻言,发出一阵沉闷的嗬嗬笑声,臃肿的身体向前一步。他抬起一只布满惨白嘴唇的手,对着一名站在最前方、因恐惧而浑身发抖的年轻外门弟子,轻轻一吹。
一缕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色雾气,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,瞬间跨越数丈距离,钻入了那名年轻弟子的口鼻!
那弟子身体猛地一僵,双眼瞬间翻白,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的怪响!紧接着,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,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水分,变得干瘪灰败,头发变得枯白脱落!短短两三息间,一个活生生的年轻人,竟直接化作了一具枯槁的干尸,“噗通”一声栽倒在地,摔得四分五裂!
“小林子!!”旁边的弟子发出凄厉的悲呼,睚眦欲裂!
“魔头!我跟你拼了!”一名内门弟子悲愤交加,失去理智般冲出剑阵,挥剑刺向那肥胖黑袍人!
那肥胖黑袍人甚至没有动弹,只是手腕上一张惨白嘴唇微微开合。
噗!
那名内门弟子前冲的身形骤然停滞,胸口毫无征兆地炸开一个血洞,一颗仍在微微跳动的心脏被无形之力强行挤出,飞到了肥胖黑袍人的手中。他随意捏碎,舔舐着指尖的鲜血,发出满足的叹息。
绝望!彻底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淹没了每一个青岚宗弟子的心。这根本不是战斗,而是单方面的、无法理解的虐杀!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,自己人就以各种诡异恐怖的方式死去!
云鹤道人老眼含泪,身躯剧烈颤抖,那是愤怒与无力交织的极致痛苦。他死死握紧古剑,指甲掐入掌心,鲜血淋漓。难道…青岚宗千年基业,今日真要亡于我等之手?!
就在那为首黑袍人纯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,抬起那戴着虫卵指环的手,准备亲自施展更恐怖邪法,将青岚宗彻底从世间抹去的刹那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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