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还没散尽，晨光孤儿院的槐树苗上挂着细碎的露珠。
王紫龙背着书包走出院门时，李奶奶正站在厨房门口朝他挥手，蒸笼里飘出的白面馒头香气追着他的脚步：“路上慢点，早读别熬太久！”
“知道啦奶奶！”他回头应着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梦迦手镯。
经过昨夜的训练，手镯还残留着淡淡的暖意，诺亚的声音在脑海中轻响：“今日的能量感应很稳定，安心上课。”
沿着熟悉的石板路走向海州一中，巷口的早点摊已经冒起了热气。
摊主张叔看到他，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铁勺：“紫龙，还是老样子？两根油条一碗豆浆？”
“张叔早，今天多要个茶叶蛋。”王紫龙递过零钱，目光落在摊前的日历上——红色的数字圈着“距离高考还有45天”。
自从复学后，这样的数字在学校公告栏、教室黑板、甚至同学的笔记本封面上随处可见，像一根无形的弦，绷紧了整个高三的空气。
接过早餐，他刚要转身，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陈阳背着鼓鼓的书包跑过来，眼镜滑到了鼻尖上：“可算追上你了！昨天那道电磁学压轴题，你最后一步的受力分析我还是没看懂。”
“课间给你讲，先去早读。”王紫龙笑着把茶叶蛋塞给他，两人并肩走进校门。
初春的香樟树刚抽出新叶，阳光透过嫩叶的缝隙洒下来，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，倒让这紧张的备考时光多了几分温柔。
高三（1）班的教室早已亮起了灯。黑板上写着“早读重点：古诗文默写易错字归纳”，几个同学正围着讲台互相抽查。
苏晓雨坐在靠窗的位置，面前摊着语文课本，晨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，发梢泛着浅金色的光。
看到王紫龙进来，她悄悄把桌角的一杯温水往他的座位推了推——那是她每天早到十分钟，特意从家里带来的。
王紫龙走过去放下书包，轻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苏晓雨的耳朵瞬间红了，低下头小声回应：“不客气，多喝水...脑子转得快。”
早读课的铃声响起时，班主任李老师拿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。“这是昨天的周测试卷，整体成绩比上次有进步，但细节问题还是不少。”
她把试卷放在讲台上，目光扫过全班，最终落在王紫龙身上，“王紫龙，这次你的数学和物理都是满分，尤其是物理最后一道附加题，全校就你一个人做出来了，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下。”
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。
曾经对他避之不及的同学，如今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敬佩。
王紫龙拿起试卷，上面的红色对勾格外醒目，他想起昨晚刷题到深夜时，李奶奶端来的那杯热牛奶，心里泛起一阵暖意。
课间十分钟，教室瞬间热闹起来。陈阳抱着试卷挤到他身边：“快讲讲，电磁学那道题你怎么想到用楞次定律反向推导的？我琢磨了一晚上都没头绪。”
王紫龙刚要开口，就看到几个同学也围了过来，手里都拿着试卷，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他索性把椅子搬到过道上，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起受力分析图：“你看这里，导体棒切割磁感线时，不仅有安培力，还有摩擦力的分力，不能只考虑电磁感应...”
他讲得条理清晰，连最难懂的公式推导都拆解成了简单的步骤。
苏晓雨站在人群外，手里拿着英语单词本，却没心思看，目光落在他认真讲解的侧脸上。
自从上次王紫龙救了她之后，她就发现这个曾经沉默寡言的男生，不仅身手好，心思更是细腻——有次她感冒咳嗽，第二天课桌里就多了一包感冒药；她整理的笔记缺了几页，他悄悄用课余时间帮她补全，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。
正讲着，李老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：“王紫龙，来我办公室。”
办公室里，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办公桌上，堆满了各类复习资料。
李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名表，推到他面前：“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的省赛补报名开始了，我给你报了名。以你的实力，拿个省一没问题，对高考自主招生有很大帮助。”
王紫龙看着报名表上的“王紫龙”三个字，犹豫了一下：“李老师，我怕兼顾不了竞赛和高考复习...”
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，但你的物理天赋很突出，放弃太可惜了。”李老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我已经和物理老师沟通过了，每天晚自习给你留出一个小时的竞赛辅导时间，不会影响正常复习的。而且，这也是给学校争光的好机会。”
想起孤儿院孩子们期待的眼神，想起林薇说的“多一条路就多一个机会”，王紫龙拿起笔，在报名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中午放学，王紫龙没有立刻回孤儿院，而是和陈阳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书店。
书架上摆满了各类高考复习资料，从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到《高考真题分类汇编》，琳琅满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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