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尘刚踏上前往剑冢峰的山道,身后便传来凌云霄宗主的声音。凌云霄快步追上,手中拿着一枚青铜令牌,令牌上刻着“藏经阁”三个字,边缘还泛着淡淡的岁月包浆:“叶尘,你先别急着去剑冢峰。剑灵殿核心区域的禁制,比老夫预想的更复杂,藏经阁顶层藏着几卷上古典籍,记载着剑灵殿的布局与禁制破解之法,你先去查查,也好有个准备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这枚是藏经阁顶层的通行令,顶层平日里除了长老院的首席长老,无人能进,里面不仅有破解禁制的典籍,或许还有关于上古灵钥的线索,对你寻找灵钥,应该大有裨益。”
叶尘接过青铜令牌,入手冰凉,令牌上的纹路与残剑碑的篆文隐隐有几分相似,心中微动——凌云霄考虑周全,先查典籍再闯剑灵殿,确实能少走不少弯路。他对着凌云霄微微颔首:“多谢宗主,我查完典籍,便去剑冢峰。”
凌云霄笑着点头,看着叶尘转身走向藏经阁的方向,才转身安排弟子修缮山门。阳光洒在山道上,将两人的身影暂时分开,一边是忙着恢复宗门秩序的宗主,一边是探寻上古秘密的天才,天剑宗的未来,仿佛也随着这两道身影,渐渐清晰起来。
藏经阁坐落在天剑宗的西侧山谷,是一座七层的木质阁楼,通体由千年古木建造而成,屋顶覆盖着青黑色的瓦片,瓦片上爬满了绿色的苔藓,透着一股厚重的岁月气息。阁楼的每一层都挂着青色的帘幔,帘幔上绣着古朴的剑纹,风一吹,帘幔飘动,像是有无数把灵剑在其中穿梭。
阁楼前站着一名白发老者,身着灰色长袍,腰间佩着一柄二阶灵剑,眼神浑浊,却透着一股敏锐的光芒,正是藏经阁的看守长老,周长老。他平日里极少与人交谈,每日只是守在藏经阁前,整理典籍,就算是核心长老来借书,也需按规矩登记,从不多通融。
可当他看到叶尘走来,浑浊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,连忙迎上前,语气里满是恭敬,却没有丝毫谄媚:“叶小友,老奴已接到宗主传令,知道你要来查顶层的典籍,这就带你上去。”
他早已听闻叶尘的事迹——炸测灵石、驯雷纹豹、一剑碎山门,连黑石宗宗主都要下跪求恳,这样的人物,早已不是“核心首席”四个字能概括的,就算是他这个看守藏经阁多年的老长老,也需心怀敬畏。
叶尘跟着周长老走进藏经阁,一楼的空间宽敞明亮,数十个书架整齐排列,上面摆满了各类典籍,从基础剑谱到修炼心得,应有尽有。几名弟子正坐在桌前,认真地翻阅典籍,看到叶尘进来,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,起身躬身行礼,语气恭敬:“参见叶师兄!”
叶尘淡淡颔首,跟着周长老踏上木质楼梯。楼梯踩上去发出“嘎吱”的轻响,随着楼层升高,空气中的书卷气越来越浓,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尘埃气息,显然上层的典籍,平日里极少有人翻阅。
到了第七层,也就是藏经阁顶层,周长老拿出钥匙,打开了厚重的木门。“吱呀”一声,木门缓缓打开,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,夹杂着淡淡的墨香与木质的清香。顶层的空间比下层小了不少,只有四个书架,上面摆满了用兽皮或竹简制成的上古典籍,典籍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,显然已经有几十年,甚至上百年没人动过了。
阳光透过阁楼的气窗,洒下细小的光柱,光柱里浮动着金色的尘埃,落在积满灰尘的典籍上,像是给古老的典籍镀了一层薄纱。阁楼的正中央,摆放着一座半人高的青石石台,石台表面光滑,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磨的,石台上铺着一块暗红色的绒布,绒布上放着一柄剑——一柄被厚厚的灰尘覆盖的剑。
那剑通体漆黑,没有剑鞘,剑身约有三尺长,宽约两指,剑身上没有任何花纹,也没有丝毫灵光,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普通的黑铁,随意扔在石台上,毫不起眼。可叶尘刚走进顶层,胸口的镇灵鼎便微微震动起来,手中的剑冢令也泛起淡淡的金光,与石台上的黑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
“这柄剑,老奴也不知道来历。”周长老注意到叶尘的目光落在黑剑上,连忙解释道,“老奴守藏经阁三十年,顶层的典籍虽偶尔会整理,可这柄剑,自老奴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,长老院的几位首席长老都来看过,有人说它是上古废剑,有人说它藏着秘密,可无论谁来试,都拔不动它,久而久之,便没人再关注这柄剑了。”
叶尘缓步走到石台旁,帝境神魂缓缓探向黑剑。神魂刚触碰到剑身,便感受到一股古老而厚重的气息,这股气息与残剑碑、镇灵鼎同源,甚至比剑冢峰的气息更浓郁,显然与上古封印有着密切的联系。更让他惊讶的是,剑身上的灰尘之下,竟刻着细微的篆文,这些篆文与残剑碑上“封灵之地”的纹路一模一样,只是更加完整,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。
“这不是废剑,是上古‘封灵剑’的碎片所铸。”叶尘低声呢喃,指尖轻轻拂过剑身。指尖刚触碰到黑剑,厚厚的灰尘便如同被风吹散般,纷纷落下,露出剑身原本的模样——漆黑的剑身上,刻着密密麻麻的上古篆文,篆文泛着淡淡的金光,与镇灵鼎的光芒相互呼应,阁楼里的气息瞬间变得凝重起来,连周长老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眼神里满是震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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