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活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起初是出于报恩,后来……后来是真心沦陷,沉溺在他偶尔施舍的、属于“别人”的温柔里,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。
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清脆的回响。她走到酒柜前,取出一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。没有醒酒,她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。
猩红的液体滑入喉咙,带着酸涩的果香和凛冽的酒意,一路灼烧到胃里。
这瓶罗曼尼康帝,是他酒柜里的收藏之一,价值不菲。若是平时,她绝不会动。她一直恪守着“替身”的本分,从不越雷池一步。
但今天,她突然不想再守这些规矩了。
一杯接着一杯。
酒精并没有让她感到温暖,反而让那股从心底渗出的寒意更加清晰。她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,玻璃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真丝裙传递到皮肤上,让她打了个寒颤。
不知过了多久,玄关处传来电子锁开启的“滴滴”声。
沈清辞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,杯中残余的酒液晃动了一下。她没有回头。
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带着一丝夜风的凉意,停在了客厅入口处。
陆寒州回来了。
第三节:无声的交锋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,以及……一种不同寻常的沉寂。
陆寒州显然也注意到了餐厅里那桌分毫未动的、精致的菜肴,以及那个醒目的蛋糕。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不到一秒,便淡漠地移开,仿佛那只是房间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。
他的视线,落在了窗边那个窈窕的背影上。
沈清辞穿着月白色的长裙,黑发如瀑般垂在身后,身姿在窗外霓虹的映衬下,勾勒出单薄而优美的曲线。她静静地站在那里,仿佛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。
有一瞬间,陆寒州看着她的侧影轮廓,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恍惚。
像。
真的太像了。
尤其是这种安静不语的时候,那份清冷孤寂的气质,几乎与记忆中的薇薇重叠。
但这丝恍惚也仅仅持续了一瞬。他的眉头随即习惯性地蹙起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。他不喜欢她身上出现这种类似于薇薇,却又似乎截然不同的东西。那让他觉得,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。
“这么晚不睡,站在这里做什么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回家时的沙哑,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质问。
沈清辞缓缓转过身。
酒精让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,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明,甚至带着一种陆寒州从未见过的、冰冷的平静。
“等你。”她轻声回答,声音没有一丝波澜。
陆寒州被她这过分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。他脱下西装外套,随手扔在沙发上,扯了扯领带,语气带着不耐烦:“不是发信息告诉你了,今晚有事。”
他走近几步,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气,眉头皱得更深:“还喝酒?”
沈清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看着他。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,身形挺拔,面容俊美如铸,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此刻只有对她的不满和审视。
这就是她爱了五年,也仰望了五年的男人。
“今天,”她顿了顿,声音依旧很轻,却清晰地敲打在寂静的空气里,“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。”
陆寒州解领带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他显然忘了。
或者说,他从未真正记在心里过。
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或歉意,只有一种“原来如此”的了然,以及一丝被打扰后的不悦。
“所以呢?”他语气淡漠,带着一丝嘲讽,“摆出这副样子,是想提醒我忽略了你是吗?沈清辞,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了?”
欲擒故纵?
沈清辞的心,像是被一根极细极冷的冰针刺穿,密密麻麻的疼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原来,她五年来的真心付出,她小心翼翼的隐忍和等待,在他眼里,不过是一场“把戏”。
她看着他冷漠的眉眼,忽然觉得无比疲惫。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她将杯中最后一点酒饮尽,把高脚杯轻轻放在一旁的吧台上,发出清脆的“叩”声。
“菜在桌上,如果饿的话,可以微波一下。”她说完,不再看他,径直朝着楼梯口走去。
擦肩而过的瞬间,陆寒州下意识地伸手,想要抓住她的手腕。
但他抓了个空。
沈清辞的步伐没有一丝停顿,月白色的裙摆划过一个决绝的弧度,像一只挣脱了引线的风筝,一步步走上了通往二楼的台阶。
陆寒州的手僵在半空,他看着那个女人挺直却单薄的背影,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感愈发强烈。
她今天,很不对劲。
第四节:死寂与微光
主卧的门被轻轻关上,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,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内外彻底隔绝。
沈清辞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缓缓滑坐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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