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色货车在夜色中颠簸前行,车厢内弥漫着浓烈的鱼腥味和柴油混合的刺鼻气味。沈清辞蜷缩在坚硬的空塑料筐之间,每一次颠簸都让她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,脚底的伤口再次传来阵阵刺痛。
黑暗、密闭、未知……这一切都加剧着她内心的恐惧。她不知道这辆车的终点是哪里,不知道那个叫老李的司机是否可靠,更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明天。星辰的小脸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,混合着林薇薇恶毒的眼神和陆寒州冰冷的质问,几乎要将她逼疯。
她只能紧紧攥着胸前那枚奶奶留下的银戒指,仿佛这是唯一能与过去产生联结的信物,能给予她一丝微弱的力量。苏晴,如果你在天有灵,请保佑星辰,请指引我方向……她在心中无声地祈祷。
不知过了多久,货车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,外面隐约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车辆鸣笛声,似乎是到了某个检查站或者收费站。
沈清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她屏住呼吸,全身紧绷,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“师傅,这么晚还出车啊?”一个模糊的男声问道。
“唉,没办法,赶时间送批货。”是老李略显沙哑的声音。
“例行检查,开下后厢吧。”
后厢?!沈清辞的血液几乎凝固!她绝望地环顾四周,根本无处可藏!
就在她以为在劫难逃之际,老李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点抱怨和熟稔:“哥们儿,我这后厢都是刚卸完鱼的空筐子,臭得很,就别看了吧?我这有货单,你看一眼得了。”
外面沉默了几秒,似乎是在查看货单。
“行吧,快走快走,别挡着道。”
货车重新启动,缓缓通过了关卡。沈清辞瘫软在筐子间,后背已被冷汗彻底浸透。侥幸……又一次侥幸逃脱……
但她的流亡之路,依旧漫长而黑暗。
第二节、陈婆的坚守
与此同时,拆迁区的平房前,气氛剑拔弩张。
陈婆被两个面色冷峻的男人一左一右堵在门口,之前被她赶走的那两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,另外几人正在屋内进行更加彻底的搜查,翻箱倒柜,动静极大。
“老太婆,别跟我们耍花样。”堵在正前方的男人,显然是头目,眼神如同鹰隼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“那个女人,沈清辞,到底在哪?”
陈婆脸上毫无惧色,甚至嗤笑一声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讥讽:“什么沈清辞王清辞的,我不认识!我说你们这些人,大晚上不睡觉,跑来欺负我一个孤老婆子,翻我家当,还有没有王法了?”
“王法?”头目冷笑,猛地伸手掐住陈婆的下巴,力道之大让她痛哼出声,“跟我们讲王法?我告诉你,老太婆,窝藏我们要找的人,后果你承担不起!说!她是不是来过?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?!”
屋内的搜查似乎有了发现,一人拿着那个沈清辞用过的、沾着些许药粉的空纸包走了出来:“头儿,找到这个,还有地下有近期活动的新鲜痕迹。”
头目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锐利,如同刀子般刮在陈婆脸上:“证据确凿!你还敢狡辩!”
陈婆看着那个纸包,眼神闪烁了一下,但依旧咬死:“那是我自己用的伤药!我老婆子腿脚不好,磕了碰了很正常!什么新鲜痕迹,这房子我时不时下来收拾一下,不行吗?”
“收拾?”头目显然不信,他凑近陈婆,压低了声音,语气充满了威胁,“老太婆,我最后问你一次,人在哪?如果你不说,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开口,也能让你……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片拆迁区里,保证没人能找到你。”
冰冷的杀意毫不掩饰。陈婆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,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平静,甚至带着一种看透生死的漠然。
她忽然笑了,笑容有些诡异:“你们……是林兆龙派来的吧?”
头目瞳孔微缩,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。
“回去告诉林兆龙,”陈婆的声音沙哑却清晰,“有些秘密,捂得了一时,捂不了一世。他手里的东西,未必就是唯一的钥匙。苏家那丫头……死得不明不白,真当没人记得了吗?”
这句话如同惊雷,让那头目脸色骤变!他死死盯着陈婆,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。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!”
陈婆却闭上了眼睛,不再理会他,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第三节、裂痕与猜忌
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,灯火通明。
陆寒州听着手下的汇报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林兆龙的人果然也在全力搜寻沈清辞,而且动作似乎比他还快一步!这让他感到极度不爽,更印证了那封匿名邮件和沈清辞供述的真实性——林兆龙父女,心怀鬼胎!
“我们的人查到,林兆龙手下最得力的那组人,今晚在城西那片待拆迁区活动了很久,似乎有所发现,但最后好像……扑空了。”手下小心翼翼地汇报。
“扑空了?”陆寒州冷哼一声,“是扑空了,还是人已经被他们暗中控制起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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