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冰层下的暗流
陆寒州遭遇车祸的消息,像一块巨石投入老宅本就暗流涌动的深潭。沈清辞终究没能按捺住,冲出了房间,在楼梯口撞见了正被保镖和助理簇拥着、略显狼狈走进来的陆寒州。
他额角有一道明显的擦伤,渗着血丝,西装外套搭在臂弯,衬衫领口沾染了些许灰尘,脸色因惊怒而显得异常苍白,但那双眼睛,依旧锐利如鹰,带着劫后余生的冰冷煞气。他的左臂似乎有些不适,动作略显僵硬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空气仿佛凝固。沈清辞在他眼中看到了来不及掩饰的一丝意外,随即又被更深的审视和漠然覆盖。而她自己的脸上,则写满了未褪的惊惶和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真实的担忧。
“你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声音干涩。
“没事。”陆寒州生硬地打断她,仿佛不愿与她有任何多余的交流,在众人的护卫下,径直越过她,走向书房的方向,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吩咐,“叫医生到书房。”
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,更没有解释一句。
沈清辞僵在原地,看着他冷漠的背影,心中那刚刚因担忧而泛起的一丝暖意,瞬间被更深的寒意取代。周世坤日记里那些惊恐的文字,与眼前这个冷漠、疏离、浑身是谜的男人重叠在一起,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凉。
他没事。可他们之间,似乎有什么东西,在这次未遂的谋杀之后,彻底死去了。
第二节:病榻前的对峙
医生很快赶到,在书房为陆寒州处理了额角的伤口,并检查了他的左臂,确认是轻微的软组织挫伤,并无大碍,但建议静养。然而,陆寒州显然没有静养的打算,书房很快变成了临时的战情室,核心助手和安保负责人进进出出,气氛凝重。
沈清辞被无形地排斥在这一切之外。她像一个透明的幽灵,在自己的家里徘徊。她知道外面正因他放出的消息而风起云涌,知道他正身处极大的危险之中,但她却被困在猜忌和秘密的牢笼里,无能为力。
深夜,宅内终于渐渐安静下来。沈清辞端着一杯温水和医生开的消炎药,站在书房门外,犹豫了很久。最终,还是那份残存的、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解释的关心,促使她敲响了房门。
里面沉默了片刻,才传来陆寒州低沉的声音:“进来。”
她推门而入。陆寒州没有坐在办公桌后,而是靠在窗边的沙发上,闭着眼睛,眉宇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。额角的伤口贴着纱布,在灯光下有些刺眼。卸下了白日的冷硬外壳,此刻的他,难得地显露出一丝脆弱。
沈清辞将水杯和药轻轻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。
陆寒州睁开眼,目光落在她和那杯水上,眼神复杂难明,有审视,有探究,也有一丝极淡的、几乎无法捕捉的波动。
“医生说要按时吃药。”沈清辞避开他的目光,低声说。
“嗯。”陆寒州应了一声,却没有动。
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,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沈清辞鼓起勇气,抬起头,直视着他:“今天的车祸……不是意外,对不对?”
陆寒州迎着她的目光,没有否认:“他们坐不住了。”
“是因为……你放出的那个消息?关于‘原始证据’?”沈清辞的心脏揪紧。她想到了周世坤的日记,那算不算“原始证据”?
陆寒州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,如同手术刀般剖开她的意图: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
他的反应如此直接而凌厉,让沈清辞心中一慌。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却强迫自己站定:“我……我猜的。他们这么急着要你的命,一定是被你抓住了致命的把柄。”
陆寒州深深地看着她,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去。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意味不明的嘲弄:“致命的把柄?或许吧。但有时候,知道得太多,本身就是一种致命。”
他的话像是一根针,精准地刺中了沈清辞心中最隐秘的恐惧。她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“所以,”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,“我父亲的死,就是因为他知道得太多,是吗?”
书房内的空气,因她这句直白的质问,骤然降至冰点。
第三节:魔鬼的低语
就在陆寒州与沈清辞在书房内进行着危险对峙的同时,老宅之外,一双阴冷的眼睛正透过高倍望远镜,注视着这片灯火通明的堡垒。
代号“园丁”的女人,已经在这片高级住宅区伪装成绿化养护人员,潜伏了数日。她耐心极好,像真正的园丁观察植物生长一样,观察着老宅的安保规律、人员进出,尤其是沈清辞偶尔在花园露面时的状态。
她看到了今晚陆寒州车队回归时的些许混乱,也看到了沈清辞端着水杯进入书房的那一幕。虽然听不到里面的对话,但她能想象那场景下的暗流汹涌。
是时候,再浇点水,施点肥,让猜忌的种子,长得更茂盛一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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