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弃吧,陆寒州!”电子音带着一丝得逞的快意,“你撑不了多久!等你血流干了,我再去解决你那个一心寻死的夫人!”
陆寒州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剧烈地喘息着,失血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。但他看着上方黑暗中沈清辞艰难攀爬的背影,眼神中的火焰未曾熄灭半分。
就在这时,正在向上攀爬的沈清辞,脚下突然一滑,一块松动的砖石被她踩落,带着一串哗啦啦的声响向下滚去!
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“园丁”瞬间分神,目光下意识地向上瞥去!
就是现在!
陆寒州眼中精光一闪,如同濒死的猛虎发出最后一击!他无视肩头和手臂的剧痛,整个人合身扑上,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死死锁住“园丁”持枪的手腕,另一只手肘狠狠击向她的咽喉!
“呃!”“园丁”猝不及防,咽喉遭受重击,电子音发出一串杂乱的噪音,夜视仪也歪斜到了一边。
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,沿着陡峭的台阶向下滚落了几级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
沈清辞听到下面的动静,心脏几乎跳出胸腔。她回头,只看到下方黑暗中纠缠的人影和偶尔闪过的金属寒光。她知道,陆寒州在用命为她争取时间!
不能再犹豫了!她咬紧牙关,用尽全身力气,拼命向上爬!手掌被粗糙的水泥磨破,膝盖磕得生疼,但她浑然不觉。
终于,在前方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!是通道的出口!
那是一扇同样老旧、但似乎没有上锁的铁栅栏!
希望就在眼前!
第四节:黎明的代价
沈清辞用肩膀猛地撞向那扇铁栅栏!
“哐当!”一声,锈蚀的铁栅栏被她撞开!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鼻腔,刺目的天光让她瞬间眯起了眼睛。
她爬出来了!身处一个废弃锅炉房的角落,四周堆满了杂物。
她来不及喘息,立刻回头,朝着漆黑的通道口嘶声大喊:“陆寒州!出口!快出来!”
通道内,搏斗声戛然而止。
片刻的死寂后,一阵沉重而踉跄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。首先出现的,是满身鲜血、脸色苍白如纸、几乎站立不稳的陆寒州!他的衣服已被鲜血浸透,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,但他还是挣扎着,走了出来。
在他身后,“园丁”没有再出现。通道深处,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。不知是失去了行动能力,还是……已经毙命。
陆寒州走出通道,看到瘫坐在地上、同样狼狈不堪却安然无恙的沈清辞,那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似乎瞬间松懈,身体晃了晃,几乎栽倒。
沈清辞下意识地冲上前,扶住了他。
他的手冰冷而沉重,搭在她的肩膀上,身体的重量几乎完全压了过来。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两人靠在一起,站在废墟之中,阳光刺眼,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。劫后余生的庆幸,被巨大的创伤、未解的谜团和手上那黏腻的鲜血彻底冲散。
就在这时,沈清辞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——那是她离开老宅时,偷偷带出来的另一部普通手机。
她颤抖着接通,里面立刻传来女保镖带着哭腔的、焦急万分的声音:
“夫人!您在哪里?不好了!小少爷他……他出事了!”
沈清辞的瞳孔骤然收缩,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,瞬间惨白如雪。
陆寒州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,他猛地抬起头,尽管虚弱至极,但那双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的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惊怒和恐慌,比肩上的枪伤更加刺痛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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