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龙潭边缘
陆寒州隐藏在大楼地下深处废弃能源管道的阴影中,如同蛰伏的猎豹。上方就是“夜枭”核心巢穴的根基,空气中弥漫着机油、灰尘以及一种更为隐蔽的、来自现代安保系统的微弱电磁嗡鸣。
共鸣指示器上传来的波动稳定而清晰,星辰就在这栋建筑的某处,很可能在上方某个高度戒备的楼层。但如何突破这最后一层,也是最坚固的一层防御?
他取出“方舟”提供的导航仪,切换到结构扫描模式。屏幕上显示出大楼地下部分的简化结构图,包括几条主要的能源管线、通风系统和废弃的维修通道。其中,一条标注为“已停用”的垂直货运通道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这条通道似乎通往大楼的中低层区域,而且根据结构图显示,其维护检修口位于一个相对偏僻的附属地下车库角落。
这是一个潜在的机会。但“夜枭”不可能忽略这种结构漏洞,那里必然设有监控甚至陷阱。
陆寒州深吸一口气,将导航仪和武器调整到最佳状态。他不能等待,每过去一秒,星辰就多一分危险,“方舟”的倒计时就更迫近一分。他必须冒险。
沿着阴暗潮湿的管道匍匐前行,避开几处仍在运转的传感器,陆寒州如同暗影般向着那个目标检修口摸去。他的动作轻柔而迅捷,最大限度地利用环境噪音(如通风系统的轰鸣和水管的滴漏)掩盖自己的行踪。
就在他接近检修口,准备动手撬开时,一阵极其轻微的、不同于环境噪音的脚步声从通道另一端传来!陆寒州瞬间屏住呼吸,将自己缩进管道上方一个狭窄的缝隙里。
两名穿着黑色制服、配备精良武器装备的巡逻守卫走了过来,他们的眼神警惕,步伐专业。
“B区清洁,无异常。”其中一人对着耳麦低语。
“收到。保持巡逻,老板要求最高警戒级别,尤其是地下区域。”耳麦中传来回应。
守卫在检修口附近停留了几秒,用手电扫视了一圈,没有发现异常,这才继续向前走去。
陆寒州的心跳缓缓平复。最高警戒级别……是因为他的潜入被发现了?还是“夜枭”预判了他会来?他不得而知,但行动必须更加小心。
第二节:囚室内的微光
地上,囚禁星辰的房间内。
少年盘膝坐在房间中央,闭着眼睛,看似在休息,实则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感知上,试图再次捕捉到那个名为“幽灵”的神秘存在传来的信息。他回忆着“幽灵”的话——“等待信号”、“接触金属牌”。
如何接触?金属牌肯定在“夜枭”手中,被严密保管。他一个被囚禁的人,怎么可能接触到?
星辰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。光滑的墙壁,发光的顶棚,紧闭的合金门,还有那个传出过“幽灵”声音的消防喷淋头……一切都看似无缝、坚固。
他的目光最终落回到自己身上。他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身份牌,冰凉依旧。父亲说过,这块牌子与那金属牌同源。如果它们靠近,会不会产生某种反应?就像在地下时,它能与“方舟”共鸣一样?
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。他需要创造一个机会,一个能让金属牌靠近他,或者让他靠近金属牌的机会。而这个机会,或许就落在“夜枭”对他,对“钥匙”的渴望上。
他站起身,走到门边,用力拍打着合金门,脸上做出痛苦和挣扎的表情,大声喊道:“放我出去!我知道‘钥匙’的秘密!我感觉到它了!那块金属牌……它在呼唤我!”
他重复地喊着,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嘶哑和激动。
几分钟后,门上的一个小观察窗滑开,外面一名守卫冷漠地看着他。
“我要见‘夜枭’!”星辰对着观察窗喊道,“关于‘方舟’和金属牌,我发现了新的东西!只有我能感觉到!如果你们不想在七十二小时内出错,最好让他来见我!”
守卫没有回应,观察窗再次关闭。
星辰不知道这拙劣的表演能否奏效,但他必须尝试。他退回房间中央,继续闭目感知,同时耳朵竖起着捕捉门外任何一丝动静。
第三节:猎人的耐心
大楼顶层的豪华办公室内,“夜枭”正看着监控屏幕上星辰在房间内“发疯”的表演。他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,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。
“感觉到金属牌的呼唤?”“夜枭”轻笑一声,“小家伙开始耍心眼了。看来,孤独和恐惧并没有完全摧毁他的意志,反而激起了他的反抗。”
一名心腹手下站在一旁,低声道:“老板,会不会是那个潜伏的‘幽灵’在和他联系?我们是否要加强信号屏蔽?”
“不必,”“夜枭”摆了摆手,“屏蔽得太彻底,老鼠怎么敢出洞呢?我要看看,这‘幽灵’到底想做什么,又能做到什么程度。至于这孩子……”
他放下酒杯,走到落地窗前,俯瞰着脚下的城市。“他想要见我,想要接触金属牌。很好,我给他这个机会。但不是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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